李璋隻記得正式遷黃巾流民屯田是幾年才開始實施,內容無非就是利用流民和敗兵們的廉價勞動力,生產出軍隊所需開支的糧草之餘,順帶給這些人一口飯吃,是這些人不至於餓死路邊或者重操武器打家劫舍。
這不是在學校裏寫論文,竹簡上要是來個幾萬字,寫的人累不累先不說,看的人估計翻竹簡連章節就有點想拔刀殺人的衝動。文言文非要把一句話搞成幾個字來寫,想必很大程度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絞盡腦汁斟酌字句寫下了幾條大概方針,突然發現這抄襲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啊,大家都懂的東西,真的落實到條條款款的時候,反倒不是說抄就能抄的出來的。畢竟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時間並不長,對兗州一地也不算太熟悉。施政講究的是因地製宜,因時製宜。自己連這邊地丁田畝都還沒摸清,就貿貿然上一道這樣的策論,叫人問起時反倒不好回答了。
正在躊躇不定之時,外邊傳來了小黑的聲音:“李壯士,李壯士!”
李璋放下筆,起身迎了上去。隻見小黑滿頭大汗,似乎事情不小。
“出了什麼事了?不要著急,慢慢說。”
“小五,不,五哥和別人打起來了。”小黑年紀和李璋相仿,在來東郡的路上,難免需要相互招呼,小黑便隨著李璋喊“小五。。。。。。”後邊壯士二字尚未出口,小五眼睛一蹬,小黑立馬改口稱“五哥!”
“那混賬家夥為何和別人動手?”其實這些個事情李璋早已習以為常,畢竟上輩子的那個李璋就是個一言不合,立刻動手的人,小五跟著他也學不到什麼好。隻是現在的李璋改了,小五卻改不過來。
“貌似是為了。。。。。。”
“為了啥?吞吞吐吐幹嘛,有話直說?”
“貌似是為了一名妓女。”小黑後邊兩個字說得很輕。
“哈?小夥子很有出息啊。會爭風吃醋了。進城還不到半天就摸清門路了。”李璋一屁股坐會床邊。
“沒事,打贏了他會跑,打不過他也會跑,隻裝作不認識不知道就好了,一般這些打鬥,他知道輕重出不了人命的。”李璋轉身回去,提起筆繼續琢磨他那篇抄襲文章。
“不是的,李壯士。他是打著你的名義!五哥本和我想尋一處酒肆飲酒,卻見一樓前人群洶湧,隻聽說裏邊有一妓女頗有姿色,東郡上下不少世家子弟,文人墨客的都慕名前往。那邊的人看五哥是個武夫,有輕視他的意思,五哥直接說他大哥乃水鏡先生弟子,是什麼大大的風流才子,美女當配才子。要把女子帶來伺候大哥雲雲!”
李璋此時辛虧沒喝水在,不然好不容易寫的幾百字得全叫茶水給噴了。
“那混蛋真那麼說的?”
小黑點了點頭。
李璋飛身離席,一條胳膊直接摟住小黑腦袋,往門口拖去。
“你。。。。。。你趕緊給老子帶路!”
當小黑帶著李璋趕到之時,地上已經歪七扭八躺了幾個巡城兵丁。得虧小五還知道不能下死手,地上躺著的趴著的,不是在呻吟,就是在喘粗氣,隻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一身青衫已經汙穢不堪,躺在期間一動不動,巡城兵馬到來之時,剛才和小五叫板掐架的此時都一哄而散。隻有小五一個,明明是毫發未損,非要搞出一副被強拆的壯烈表情來,剩下的幾個兵丁進又不敢,退又不是。
“小五,給老子滾出來!”一聲厲喝打斷了這尷尬的對峙場麵。
小五滿臉賠笑跑到李璋旁邊,邊上幾個兵丁猛然一驚,心想又來一幫手的麼?手裏的長戟攥出了汗水,又不敢多做動作。
“你他娘的作死啊!”李璋一腳踹到小五大腿上。小五心知惹禍,受了這腿,還賤賤的湊過來,哥你不解氣再來一下唄。。。。。。
李璋一把揪住小五的衣衫,對著小黑說了幾句,小黑轉身跑開。將小五拉到兵丁幾個跟前,賠笑拱手道:“幾位大哥辛苦,我兄弟莽撞,誤傷了各位。這一應損失,某自會擔待。”說完從衣服裏掏出一小塊金子,往兵丁手裏塞。
兵丁一驚,往後一縮:“主公法度甚嚴,此等擾民傷人之時,豈可受賄賣放。我等雖非敵手,然職責所在。何況濮陽城內,豈容宵小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