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北地神獸(一)(2 / 2)

“元讓可是要領軍出擊?”李璋一臉錯愕,“前日我等商議乃是元讓固守濮陽城池,我以流民青壯深溝高壘,屯駐營區。與太守互為犄角,以牽扯呂布兵力,等待主公回援。元讓此時為何變卦?”

“戰局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李校尉如此固執何以將兵?”說話之人乃是一文士打扮之人。

李璋用眼角剜了此人一下:“可是先生建議夏侯太守出兵?敢問先生高姓大名?”“嗬嗬,不敢當不敢當。太守身經百戰,自然是知兵之人,何須他人建議。不才桓邵,字元將。隻不過是太守治下區區小民而已。”

“那就是先生建議的了,不然太守何以會主動犯險。元讓,璋絕不同意此策。若將軍有失,濮陽危矣!”

“嗬嗬,敵軍半渡,立足不穩。即便其前鋒軍馬全部渡河,太守所部也倍於敵軍。兵法有雲‘倍則戰之’,焉有不勝之理。李校尉故意拖延,莫不是與那陳宮有私,故意放縱那泛嶷過河,欲賺我城池也?”此時桓邵一臉嚴肅的正視李璋,“日前校尉聲稱武裝流民青壯以抗叛軍,我等本不見疑。而今看來,汝必是呂布,陳宮之內應!太守大人,絕不可放縱此賊。”

在戰馬的夏侯惇也漸漸不耐煩起來,“罷了罷了,我與世民相識,深知他不是那反複之人。為免人心猜忌,且暫罷去世民校尉之職。屯田軍未得我將令,不得離營半步,否則以作亂論處,立斬不赦!戰機已至,不可拖延。元將先生,城中之事,煩請先生關照,無論勝負,我今夜必歸,爾等皆無需多慮也。出兵!”

當夏侯惇的軍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桓邵換了一副嘴臉對李璋寬慰道:“方才多有得罪校尉,我等皆是替太守效命,理應不分彼此。方才也是擔憂太守錯失戰機,言語之間多有不敬。望校尉見諒。”說罷對著李璋深深地拱手一躬。

“桓先生,璋已經不是校尉了,先生莫要對璋再以官職相稱。”

看著李璋一臉要找晦氣的樣子,桓邵自覺得計,內心倍兒過癮;“太守方才以委邵以全權,濮陽之事,邵便自作主張了。請屯田軍速回流民營駐防,不得在此逗留!違令者,軍法從事。”

幾百青壯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桓邵,動也不動的杵在李璋身後一聲不吭。

“先生好自為之,不可誤了主公大事。”說罷李璋撥轉馬頭,烏雲踏雪長嘶一聲,帶著屯田軍回營。

看著李璋怒氣匆匆的走了,桓邵扭頭對身後的侍從道:“各家家丁壯勇都準備好了嗎?”

在得到侍從肯定的回答後,桓邵滿意的點了點頭,望著李璋離去的方向,緩緩說道:“陳公台信中對此人多有讚譽,言其乃忠勇智謀之士,對曹操行徑亦多有不滿,希望可以說通此人,令其棄暗投明。”

“那主人為何不趁現在時機收攏此人?此人如今受了夏侯惇的冷落,若能趁機說通。。。。。。”

“哈哈哈,我為何要趁機說通此人?將這偌大功勞分他一份?他手下不過是一些流民草寇,即便曹操用兵如神,這些巨萬草寇在徐州還不是毫無建樹?僅憑這幾千臨時拚湊的流民,加上哪支不知所謂的什麼哈士騎。便想對抗呂奉先的兩萬大軍?我恰恰擔心的就是陳公台對此人的態度,我觀此人桀驁不馴,若陳公台念及私交,厚待此人,我等濮陽士紳最終還不是得叫這匹夫在騎在頭上耀武揚威?”

桓邵招手叫過一個傳令兵,“你速帶人到流民營門口,大聲宣告夏侯惇的將令,告訴這些賤民們,李璋已經不再是他們的頭頭,他什麼也不是,想活命的就乖乖留在那狗窩裏,敢離營一步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