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升起,半夜被弄醒集結趕路的兩千黃巾步兵終於跑到了離河岸僅兩三裏的地方,已經可以遠遠的看見那冒著黑煙的曹軍兵營。
雖是感覺有些失望沒來得及搶上第一手的戰利品,但是不用親自和曹軍搏殺對於這些已經久聞曹軍厲害的賊兵們來說,卻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正當領軍的小渠帥停下行進,跑到隊伍前麵眺望,等待己方戰勝歸來的馬軍之時,從隊伍兩側卻出現了兩支與自己服色不同的騎隊。
他們頭上沒有裹著黃巾,自不待言,這不是自己這邊的。
小渠帥被嚇得渾身發抖,顧不得指揮手下準備作戰,撥馬便往來時的路上跑去。
見到領兵的都跑了,再笨的人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僅有的幾個有戰馬的小渠帥紛紛死命抽打著戰馬,跟著前邊的戰馬一同往回逃竄。原本還算規整的行軍陣型頓時一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後隊依舊在往前行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前隊卻拚了命的往後跑。雖然地勢平坦,路線開闊,也經不住兩千人如此混亂的相互推擠。
哈士騎們的幾乎是原地作戰,人和戰馬的體力都十分充沛。依舊是沿用騎射兵的一貫戰法,千騎分張,兩邊包夾。橫亙在逃跑的幾名小渠帥麵前的,是一堵由騎兵形成的城牆,中間的開口被奔跑的哈士騎漸漸收攏。
還未及“城牆”收攏,幾名小渠帥已經被亂箭射於馬下。
如同在鄄城校場欺負青州軍一般,哈士騎熟練和默契的不停收縮包圍圈,不停的向內擠壓,射箭。
由於黎明之前那一通排隊槍斃式的亂箭消耗了太多的箭支,哈士騎們開始節約手頭上不多的存貨。雖是黃巾步兵密集而擁堵的陣型不存在射空的可能,依舊是有意識的降低了射擊的頻率。
雖是不如之前的“豪爽”但近千張弩弓依舊對這些驚慌失措的人群構成致命的打擊。黃巾軍裏不乏帶著盾牌的軍士,但在擁擠和混亂之下,每個人都隻顧著保全自己的性命,拚命的往人群中間擠,已躲避箭矢的射擊。舉起的盾牌也隻不過用於保護自己的身體,絲毫沒考慮主動走到軍陣外頭,拚湊在一起掩護袍澤。
雖是小五給下來的命令是“擊退”和“不可混戰”,但自打濮陽組建開始,這哈士騎的打步兵的戰術便是“圍”和“殲”在自己兵力和形勢都占優的情況,讓他們去“擊退”對手,倒叫他們不知如何操作了。
哈士騎還是好說的,畢竟箭支有限,他們也隻能是見好就收,但那五百槍騎兵卻不是那麼好說話。
到這武平來大半個月,除了在農莊裏跟在哈士騎屁股後頭殺幾個逃竄的阿貓阿狗,到今日反包圍龔都的騎隊,自己都被摁在替補席上根本沒有上場的機會。
陣勢已經排開,要是換句常用的話來說,那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五名槍騎百長率先提槍打馬,衝向包圍圈。
圍圈射箭的哈士騎被這排著楔形衝殺隊列的槍騎兵們嚇得不輕,趕緊驅馬散開,給這些蠻牛們騰出一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