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劉辟若是那隻蟬,自己便是那隻要吃他的螳螂。那麼,到底誰又是那隻黃雀呢?
一百多號人在營帳外足足守候了小半個時辰,裏頭的動靜漸漸平息下去。李璋示意眾人不得放鬆戒備,自領著十來人緩慢的走向營帳。
當眾人探著頭往營帳裏頭瞧去,隻見方才還蹦躂的不行的肥豬此刻已經癱倒在地上喘著粗氣,一雙哀怨的豬眼凝視著帳頂。
李璋不忍去對視這淒慘的眼神,揮手示意親衛將豬好生抬了出去。
不知道華佗這藥粉是不是吃了可以強身健體,此時的龔都臉色紅潤,氣息也比方才要好上了不少。衣衫不整的坐在了地上,口鼻間傳出了重重的鼾聲。
“德行。幹了如此禽獸之事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睡大覺,天理何在?來人,給本中郎將他捆起來。”
原本手上就操著家夥的親衛再次一擁而上,將龔都在地上拽起,七手八腳將他捆了起來,比方才捆的還要嚴實。
龔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醒,正待反抗,卻發現渾身上下皆提不起絲毫氣力,隻能任憑對方人等處置。腦海裏突然翻騰起剛才的記憶,想起自己之前半個小時的暴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腸胃不由自主的翻騰了起來,臉色變得比剛才更加漲紅。
被捆好的龔都再次被摁坐在地上,李璋踱步過來,厲聲喝道:“龔都!還不老實招供?那楊司馬到底是什麼人?和你們又有何勾連?快說!”
帳內的親衛也齊聲厲喝:“快說!”
沉湎在那羞恥的記憶裏的龔都被這一陣暴喝拉回到現實之中,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楊司馬,想必是剛才自己已經說出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懊悔不迭,心裏滿是驚懼。
“哼!看來你這是不願說了。好,本中郎多的是藥粉。”李璋假意要從懷裏再掏出點什麼東西,親衛們也圍攏在了龔都身邊,一臉賤笑的等著下手。
“不!不!不要!我不吃那個東西,我說,我說!”
看來再硬的漢子也招架不住華佗這喪心病狂的藥粉,那種中毒的滋味想必是比一刀砍了他還要難受。
親衛陸續離開了營帳,李璋蹲坐在龔都麵前,給他喂了一碗水。
“說吧。我聽著呢。”
“李......李中郎。我都說了,你能不能答應我日後在曹使君麵前替我美言幾句,另外我在汝南的家小,還望中郎保全。”
李璋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龔都開口說道:“此事本不該如此。我與劉辟,的確是和揚州的袁公路有聯係。若說是投靠,也並不全是投靠。我等皆知袁公路也並非英主,目下雖是強橫,但卻先敗於曹使君,又敗於劉荊州。若一心歸附,日後也難免有池魚之禍。”
李璋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龔都接著說道:“我等黃巾教徒,雖有數萬之眾。然既無遠略,又無戰心。早晚也比為各方諸侯所破,兵敗身死也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袁公路接連我等,提供兵器糧草,要我等趁兗州內亂之際,襲擾曹使君。我等既圖他糧草兵械,又懼於他的兵威,便答應了他的要求,領著兩萬人侵占了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