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濮陽,哈士騎、槍騎營、陷陣營,皆是在李璋指揮下完成了阻擊呂布的任務,但那時天時地利皆在自己的一方,並且是主場作戰。如今部隊是主動出擊,並且主力部隊還是這群以欺壓良善,臨陣脫逃見長的青州軍,大夥的心裏頭都沒什麼底氣。
“諸位,此次前來,李某是立下軍令狀的。若不能取勝,回去便要軍法從事。所以告訴你們的部下,若是誰臨陣怯弱,李某回去伏法之前,定先要了他的腦袋。明白了嗎?”
“諾!”李璋嫡係的三營主官皆是齊聲唱喏,青州軍的各路主官雖是心中忐忑,也跟著高聲呼應,他們顯然知道李璋這番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甚至如果戰局不利,這李中郎會毫不猶豫的帶著嫡係跑路,將黑鍋直接扣在青州軍頭上。現在不同往前了,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若是真打了敗仗,李璋死不死的了不好說,但自己這些本身就給領導留了不少壞印象的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跑不了,唯有拚命了!
三日之後,九千多人的大軍在兩千名民夫的協助下,在渦水邊哈士騎舊營壘旁紮下營寨。
李璋和小五的區別在於,三十餘年在二十一世紀生活經驗。
做事情,規劃和統籌是很重要的。
同樣是要堵河道,一窩蜂的靠組織青壯各幹各的搬石頭挑泥往河裏丟顯然是沒什麼效率可言。營壘紮成的第一天,除了嫡係三營的兵馬未動,在營內修整以外,隨行的民夫及青州軍全部被調撥出去砍伐樹木,搬運砂石泥土,先行再營壘邊上搭出一道防洪堤來。
要築壩的地方從營地旁邊改為下遊區域,以防泛濫起來的洪水倒灌入營裏。
用木頭紮緊做成籠狀,裏頭再塞滿石塊,加上泥土夯實。便製成一個又一個百斤重的“預製部件”,再兩人一組用樹幹挑著,一層又一層的順著河岸往裏堆,堆出一個數丈寬的土堤來,再用土夯實......
數千人一起行動起來,砍樹的、紮木籠的、挖石挑土的、灌裝的、築壩的。流水線操作,不到兩日的功夫,數十丈寬的河麵竟縮窄了一半,河麵溢出原來的河道十幾丈寬,幾乎要湧到大營的邊上,若非提前繞著營區挖了一條明渠,將溢出的河水重新導入築壩的下遊位置流走,自己的大營恐怕早就泡在水裏了。
這一切顯然是在別人眼裏的,從李璋大軍達到之日起,無數的眼線和探馬就沒有一刻放鬆對他們的監視。而李璋自然是求之不得,也是隨便對方參觀,讓他們眼見著一個個奇怪的籠子丟到水裏卻沒有被洶湧的河水衝走,河道一天比一天的收窄,水麵越來越泛濫,武平城內城外的人此刻想必是坐立不安了吧。
李璋騎在踏雪背上,饒有興致的看著河邊的忙碌,心中暗想:“那楊司馬,此時你若在城中。是等著洪水漫過去,還是要來和我決一死戰?我倒要看看,你我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