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們皆是營裏就接受了訓示,見曹軍趕到,如釋重負,紛紛給陷陣營讓道,拔腿便往城外奔去。
“何渠帥,且退下!”百長喊道。
何曼氣喘籲籲,見李璋果真沒有食言,閃身往後一退:“今日便看你們的,劉辟需留給我!”
街道上的劉辟士卒有些愣神,剛向昨天的友軍動了刀子,今天自己的“友軍”卻要向自己動刀了。
錯愕之間,陷陣營已經重新結成五人橫排的陣型,如同街道的寬度一般,盾牌向前,身後的人用盾牌抵住前麵戰友,一起向前發起衝擊。
“撞!”
一百人共同發力,如同攻城錘一般,街道上鬆垮的黃巾士兵被連撞帶推整翻了一片。
“殺!”
左手持盾一頂,右手的砍刀便順勢而至。盾牌回收、再頂、再劈!
劉辟終於發現了不妥,陷陣營對放下武器潁川兵馬視而不見,從一開始便是衝著自己來的。
“放箭!快放箭,攔住這些曹兵!快啊!”
在前邊三個百人隊的衝擊下,城門口的空間越來越大,鐵王八們一個接一個進入了城池。城下早已列陣準備弓弩手見劉辟已經醒悟,不待下令,抬起手裏的弩弓對著城牆垛口的弓箭手射去。
城牆垛口寬度有限,城牆上往下的火力遠不及這早已排好鬆散射擊陣型的弓弩手來得凶猛。
八百張強弩瞬間將城牆垛口上的弓箭手壓製得抬不起頭來,手拉弓此時的劣勢暴露無遺,除了初速不夠導致射擊距離和精度不足之外,還必須手拉開進行目視瞄準才能射擊。頭都不敢冒出垛口的弓箭手又哪裏來的拉弓瞄準的時間。
階梯上抵抗依舊激烈,比起武器從參差不齊,身上穿著單薄衣衫的戰俘,全副武裝的陷陣營展現著他們良好的軍事素質。在擁擠的階梯上,每個人的立足點隻限於腳下並不寬闊的一級階梯。盾牌衝擊比拿刀亂砍還更加有效,每一下撞擊都集中了數十人的力量,不斷有守軍被撞倒,或被直接摔下城牆。
邁著紮實的步子,陷陣營一步一步想城牆頂端逼近。
“擋住曹兵!擋住啊!不得後退,不得後退。”劉辟已經變得歇斯底裏,但守軍依舊沒有停止往後撤步。
原是人頂著人,在前邊的人不得已也需要和陷陣營交戰,先在背後的推力漸漸減弱,猛得一鬆,守軍立即轉身拔腿就往城牆上奔逃。
陷陣營不急著追殺,城牆上本就無處可逃,有本事你便從這城頭上跳下去吧。
一步接一步,前邊的前進一歩,後邊就跟進一步,最終登到城牆之上。
“降者免死!”
整齊的呼喊聲再次響起。
武平城內的黃巾士卒這時候才發現,這句話不是隻講給城外何儀的兵馬聽的,放在自己身上同樣也是成立的。
“我等願降,我等願降。”
如同外邊的人馬一樣,裏頭的人也紛紛丟下了手裏的兵器,蹲在了地上等候被俘。在陷陣營的砍刀和盾牆麵前,劉辟並沒有表現出一個領導應有的風骨,雙腿一軟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劉辟願降,請諸位將官帶劉某前去見李中郎,有心腹之言需麵稟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