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命令營中民夫,將其中二十萬石分批運往鄄城。青州軍負責護送,也一同返回鄄城。另外告訴程太守,此次大戰立功將士的獎賞,及陣亡將士的補貼,他可要如數撥發,如若不然我便帶著人親自上鄄城討債去。”
“黃巾俘虜,全數留在原地。飛報陳留向主公報捷,請主公任命官吏遣派將領前來武平接管。”
“所獲兵器及衣甲,撤軍時運回濮陽流民營,交給匠作區處置。留待日後主公用兵,便可繼續供給兵器。”
......
隨軍書吏一筆筆記下命令,潤色一番後便交給了負責送信的騎兵。
“稟中郎,在城內治所的地牢裏發現了龔都,渾身上下皆是傷痕,氣息奄奄。要如何處置?”
當武平城遣來使者,而使者卻不是龔都之時,李璋心裏頭就隱隱感到不妙,但也不曾想到作為渠帥和豫州二把手的龔都此時落得如此的下場。
再看看依舊昏迷在地上的劉辟,一陣怒火湧上心頭。
“龔都也送到醫官那裏,好生醫治,務必把他救活。”李璋手指了下地上躺著的劉辟說道:“冷水潑醒,本中郎有話要問他!”
其實劉辟早就已經蘇醒過來,趴在地上裝死狗免得繼續挨揍。聽到李璋語氣似有不善,不待親衛提來冷水,便地上爬起,掙紮著爬到了李璋跟前。
“中郎饒命,中郎饒命啊。我定知無不言。”
“本中郎且問你,龔都可是你的結義弟兄?”
劉辟猜想著對方問這話是出於什麼樣的意思,龔都是李璋釋放回武平勸降的。不止沒勸成,自己這邊還仗著兵多,想要趁夜襲擊對方。這下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倒成了階下囚。
“是。但龔都入獄並非我意。隻因他歸來後為中郎做說客,當眾辱罵那楊司馬乃挑撥離間之小人。楊司馬便以他為敵營細作,擾亂軍心為名,逼我將他鎖拿拷打,又逼著我等出兵襲擊曹營。我亦是身不由己啊,中郎明鑒。”
“你可知龔都被俘之後,依舊沒有出賣過你?本中郎軟硬兼施,曉以大義,他才答應回去勸說爾等歸順我主。即便你不願意歸順,又怎能眼看著自己的結義弟兄被毒打成這樣?楊司馬早已離去,你卻依舊將他關在地牢之內,又待怎講?”
劉辟一時語塞,人是楊司馬下令打的這沒錯,但自己不放他出來,是怕這歸順曹操的頭功讓自己龔都得了,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反倒不如一個首戰即被俘的龔都。隻是礙於黃巾將領們的情麵,自己也不敢對龔都下死手,就依舊把他說成是李璋派來的細作,關押起來,連傷帶餓,讓他死在地牢裏就算了。卻不曾想因此而讓李璋大動肝火。
“說不出?本中郎替你說了吧。你這是拿自己的兄弟來納投名狀,龔都也好,何儀也罷,不過是你的墊腳石。若有一日有人拿更大的榮華富貴來換本中郎的首級,恐怕你也會毫不遲疑吧。”
話語之中明顯帶著殺氣,劉辟以頭搶地,連聲告饒。
“放心,你已投降,本中郎從不殺俘虜。帶下去,和潁川的降卒一起看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