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總說“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李璋隻覺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程昱這流氓不止有文化,還有權又有錢。
“李某告辭!”
李璋連基本的禮節也沒有,一轉身,怒氣衝衝的出了太守府。
小五牽著馬在太守府外等候,見大哥出來,立刻迎上去問道:“大哥,這程太守還不肯撥糧麼?”
“娘的,這姓程有本事別出太守府半步。出來老子肯定找人套他麻袋,揍一頓丟豬圈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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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昱還是派人給李璋的營裏送了三千石的糧食。
聊勝於無,指望程昱是指望不上的。李璋靜下心來想想,這其中恐不乏曹領導的意思,隻能按照招募和供給尋常士卒的標準給李璋供應糧餉,免得所有的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李璋的營裏鑽。
幸虧習慣了貪汙腐敗的李璋當時在武平就截流了五萬石糧米,除了給於禁留下了三萬石用以青州軍及俘虜的開支,剩下的兩萬石被陷陣營當成“繳獲”直接給隨營帶著,任何人都不叫碰。不然陷陣營絕等不到自己來,就要衝進鄄城去“討薪”了。
“不提那程摳摳了,那群勞改犯現在情況如何了?”李璋坐在大帳裏頭,詢問著鄄城流民營的主簿。
“勞改犯”也是李璋新弄出來的名詞,說的就是那群被之前被他打散到流民營裏當青壯使用的青州兵。
“稟中郎,此前發配入流民營的一萬青州軍,按中郎的意思讓他們跟隨營裏青壯一同勞作。其中表現優良有兩千人,一般的有三千,其餘的依舊比較怠惰。”
“優良的和一般的,明日都集中到營外的校場。怠惰的,給我加倍勞動量,讓他們給本中郎繼續深刻反省改造!監糧官何在?”
監糧官低聲應諾,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你給本中郎說說營內現在還有多少糧米?”
“加上程太守......”監糧官見李璋神色有異,立即改口:“加上程摳摳剛送來的三千石,共計一萬七千石。”
“一萬七?之前不是從武平帶回來兩萬多嗎?本中郎不過離營幾個月,就少了六、七千石?陷陣營的人都是吃一半丟一半的嗎?”
監糧官嘟嘟囔囔的說道:“中郎,原本還不止這些,按中郎的軍法,斬首一級得糧一石。陷陣營攻破武平城池,殺敵也有上千,加上平日該領的糧餉和路上開支總計應是八千石上下,隻花銷掉六千,還是兄弟們體恤中郎維持不易......”
都說帶兵打仗是件威風八麵的事情,但無論什麼時候打仗打得都是糧餉,真叫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光是一個陷陣營的兩千人就那麼大的花銷,要是按照之前的想法,把槍騎營擴編到一千騎,哈士騎補充回原本一千騎的編製,再加上四千人的陷陣營......
曆史老師的數學本身學得不怎麼紮實,現在滿腦袋裏的數字叫李璋兩邊的太陽穴生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