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來了?外邊風寒,快些進帳說話。”李璋替曹昂拍了拍肩上的積雪,繼續說道:“子修不在濮陽城內避寒,還在營裏公幹嗎?”
曹昂恭敬的回答道:“稟中郎,末將正在檢查戰馬過冬的草料及木炭諸物的儲備。”
李璋笑著說道:“此等瑣碎之事,大可交待下邊的人去做。何勞子修親往?子修掌管著營區,沒有招募屬官為你分擔些事務?”
“營內諸事中郎臨行前皆已安排妥當,營內官吏各有擔當。無人怠慢職守,昂不過替中郎暫領事務,平時巡檢一二,蕭規曹隨,無需額外指派人手。”
曹昂這小夥還是非常討人喜歡的,不像他老爹那般深沉,暫管就真的是暫管,一切事情都辦得非常認真,也非常實誠的不往營裏頭安排自己的人。
其實李璋也是故意問及,營中上下皆是原來李璋的人馬,曹昂即便真想安插什麼人進來管事,營中上下也會在暗地裏排擠抵製,讓你有勁是不上來。
畢竟這營裏頭從工匠區到軍屯田,有很多見不得光的勾當,實出和上報的帳目都是李璋安排下的心腹們細心處置過的。曹昂根本就不知道,很多從工匠區裏生產出來的鐵器,從未出現在賬目上,也不知從何種渠道,偷偷的便流出的營區。
“子修真乃人傑也,不止作戰勇猛,辦事也這般仔細。有子修在,璋很放心。營中諸事還需子修多加留神,尤其是新春開墾之事,有道是一年之計在於春,來年春墾還需處處留心,免生疏漏。”
你就到外邊去看著農民伯伯幹活吧,孩子......這營裏的水可是很深的。
“曹昂領命,開春定親往營外監督。不知中郎此次回營所為何事?”
李璋看著一臉正經的曹昂,若無其事的說道:“不為別的事情,璋手下幾營人馬正在鄄城修整,糧秣不足。專程回來濮陽調撥一些糧米前去支應一二,不知營內尚有存糧幾許?”
“營內存糧除去百姓必要開銷,約有餘糧十萬石。不知中郎此來撥糧,可是奉了主公之命?”
李璋點了點頭:“此次主公命璋在鄄城增募兵馬,鄄城餘糧不足,璋隻好返回濮陽營區調撥糧食。一應開銷,將記錄在案。”
“如此昂立即準備人手調撥糧食,不止中郎需要帶走多少?”
正待開口,李璋突然好奇另外一件事情,轉口問道:“不知濮陽城內,尚有餘糧幾許?”
“這個......”
濮陽太守現在是夏侯淵,兵馬歸韓浩節製,城內大小事務,曹昂的確是一無所知,突得被這麼一問給噎住了。
“子修,璋有些話需要對你說明。去歲濮陽抗蝗之時,城內奸商惡紳串聯冀州暗中發難之事你可還記得?”
“自是記得,中郎盡誅奸佞,大快人心!”
李璋搖了搖頭:“盡誅奸佞?隻恐未必。璋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濮陽城地處大河之北,離冀州袁紹太近。袁紹能一次派人前來作梗,難道便不能再派第二次?非我不信妙才和元嗣,隻是二公皆行伍出身,忙於軍務。於城中政務監察諸事恐有疏漏之處,易為奸人所乘。子修仍需多關注城內之事,不可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