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隊沿著行進的路線,拖著匈奴的俘虜往回走一百多裏,終於與趕來的陷陣營彙合到了一起。
疲憊不堪,屁股上滿是鞭痕的匈奴人如同動物園裏的動物一般,遭受到慘無人道的圍觀。
有不少新加入的步兵想到要和匈奴人對戰,心裏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但見到狼狽不堪的匈奴單於和將領們,士氣陡然上升,心裏頭滿是痛打匈奴落水狗的衝動。
匈奴俘虜們再次遭了秧,走了六七天時間才在泥濘的路上移動了一百多裏,李璋一聲令下,部隊重新整軍,沿著剛才折返的道路,重新往安邑行進。
百裏馬拉鬆之後以為就完事了?太天真了,李中郎還給們安排了折返跑呢。
安邑城下,一千陷陣營士兵壓著沉重的糧車走到了城外。
城門緩緩大開,一千名匈奴騎兵飛快的奔出城外,展開了戰鬥隊形。城頭上去卑遠遠眺望著在一千名步兵身後李璋本部兵馬,衣甲鮮明,旌旗招展,整齊的隊列如同山巒一般巋然不動,讓他感到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李璋的本部兵馬離前邊的一千步兵相隔一裏開外,近在城外的步兵也采取著一種防守的姿態,這是去卑敢於打開城門的主要原因。
再次收到信使帶來的信劄,去卑倍感意外。裏頭居然的內容和第一封信劄截然不同,絲毫沒有提到天子或者單於的內容。寫的卻是:“璋念及與右賢王往日情誼,也曾蒙兄多日照料。特遣人奉上糧米一萬石,以補兵馬消耗之不足。望兄念往日舊情,先行釋放被俘士卒,以顯雙方和解之誠意。”
城外的糧車上沉甸甸的壓製一個鼓鼓的麻袋,去卑收起了書信,傳令部下。
不一會的功夫,一群蓬頭垢麵的戰俘在匈奴士兵的押送下從洞開的城門緩緩而出。如同貨郎買賣一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戰俘被驅趕到陷陣營前頭,糧車也被民夫們慢慢的推到到了匈奴人麵前。
雙方依舊對對方沒有多少信任感,匈奴騎兵的手一直沒有離開腰間的兵器,陷陣營的士兵也在盾牌的縫隙裏頭用眼睛死死的盯著匈奴人的一舉一動。
城頭的上去卑點了點頭,負責押送俘虜的匈奴士兵從背後推了推前邊的俘虜。俘虜們如獲新生,連忙奔跑起來,一口氣跑到了陷陣營的背後,往李璋的本陣奔去。
陷陣營也收到了本陣的命令,保持著防禦的隊形,一步一步往後撤退,任由前邊的匈奴人將滿當當的糧車推入城內。
此時去卑的心情的尷尬的,雖說釋放士卒是件冒險的事,若得到武裝,放出去的數千人便有可能成為數千敵軍。但這些人的戰力實在平平,膽也早被匈奴鐵騎嚇破,即便重新武裝,對於快速彪悍的匈奴騎兵來說,也實在算不得什麼威脅。
讓他糾結的是,獲得了這一萬石糧米,城內的一萬多匈奴騎兵短時間內沒有斷糧的危險,可以和漢軍多對峙一段時間。隻不過這種對峙,並不是他心中所想要的,去卑此時多想甩掉這如燙手山芋一般的漢家天子,帶著手下騎兵棄城而出,返回河套。隻要這些兵馬聽從自己調遣,一旦回到河套,自己便是那裏的主人,重新整合各個部落,不用幾年功夫便可重新聚集起一支強大的兵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