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便好,曹使君現在敵人眾多。日後將天子迎至兗州,恐怕敵人會更多,現在如此示強,是怕各方諸侯立即對他動手。有了這次的示威,天下人恐怕都曉得曹兗州兵鋒之盛,短時間裏包括袁紹在內,也不會有人敢輕舉妄動。”
郭嘉微微頓了頓,轉過頭來望著李璋說道:“這段時間,也是世民的機會。他日若曹使君強盛到不再需要你我,而你卻沒有自保的能力,結果會是如何,便不用嘉再贅言了吧?”
方從鬼門關上下來,又要走向另一個鬼門關,這就是活在這個亂世的宿命嗎?
李璋點了點頭,郭嘉也不再說話,繼續回頭去看城下的兩方軍陣。
曹操麵帶著標誌性的微笑,打馬上前說道:“顏將軍多有得罪,今日之事純屬一場誤會。操與本初兄交情深厚,萬不該因此而生出仇隙。望將軍莫要記恨,操亦將遣使至冀州,述說其中原委。此刻操先將天子迎回兗州,望日後能與本初一同侍奉天子駕前,就如昔日年少時在雒陽一樣。”
顏良抹了抹口鼻的鮮血,拱了拱手,吱吱嗚嗚的說道:“顏某此刻班師,往貴軍莫要追趕!”
曹操在馬上躬身一禮道:“將軍請便,斷無追趕之理!”說罷往後揮了揮手,曹洪帶著騎兵往兩翼散開,曹軍的前軍步兵也慢慢往後撤步,偃旗息鼓,後隊轉前隊,往戰場的反方向行進,以示和解之意。
冀州士卒們總算鬆了一口氣,後邊是堅固的城牆,前麵是數目龐大的敵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搖大擺的離開,已是最好的結果。
顏良留下了一萬人繼續和曹操大軍對峙,其餘兵馬交替掩護,收攏了城下的屍體,逐步撤出了戰場。
行軍和排兵布陣是個繁複而漫長的過程,撤軍更是比進軍更需要仔細的安排和操作。冀州兵馬還算是精銳,並沒有出現太多的慌亂,直到太陽下山,最後一營的兵馬撤退到數裏之外,負責斷後的顏良和一萬對峙的大軍才開始緩緩後撤,一麵監視著曹軍的舉動,一麵去追趕先行的部隊。
一直在觀察著冀州兵馬行動曹操暗暗點了稱讚,對身旁諸將說道:“冀州兵馬果然不同凡響,顏良也是難得的將才。如此事態依舊條理清晰,鋪排有致,日後與冀州兵馬交戰,爾等皆不可掉以輕心!”
“諾!”
夏侯惇見曹操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主公,這冀州兵馬自是了得,但這數萬人攻打了野王三天,卻沒有撼動李世民手下三營。如此說來,我兗州兵馬還是高出他們一頭的!”
曹操臉上掠過一絲驚懼,壓製著翻騰的思緒,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那是自然,諸公乃操之臂膀,自然比那袁本初的鷹犬們優勝許多!李世民這次擊敗匈奴,迎得天子,又力保野王不失,實乃頭功!操需入城,親**勞城中將士!行軍司馬何在啊?”
“在,主公有何吩咐。”
“今日便在城中設宴,許世民手下三營將士痛飲三日,另記頭功一件,回兗州後再行重賞!”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