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冷笑一聲:“李將軍倒是忠厚,你與糜先生相識不久,便願為其作保。若是這糜先生辦不成十萬石糧米,溜之大吉。你李將軍可是願擔這欺君之罪?”
“郭奉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糜先生乃皇叔姻親,怎會臨陣脫逃?若璋作保仍嫌不夠,堂堂大漢皇叔,信義昭著天下,還不能取信與人嗎?陛下,這郭嘉定是嫉妒糜先生之才,陛下切不可聽信其言。”
劉協素來喜歡李璋和郭嘉二人,見二人居然當堂為了糜竺爭論起來,恐傷了二人的和氣,立即跳出來充當和事佬。
“李卿,郭卿。休要爭論。糜先生,朕與你一月之期,若你能如約交出糧食,朕必有重賞。如若不能......”天子臉色一冷:“我想劉皇叔概不會對朕食言的。”
糜竺臉上已經沒多少血色,若不是當著皇帝和百官的麵,估計早已昏死過去。
“糜竺......定不負陛下所望。”扭過頭去看了“一臉正義”的李璋一眼:“謝李將軍為小民仗義執言。”
朝議散去,預計可以得到糧秣支持,曹操立馬召集了兗州諸將晚上到大將軍府商議出兵事宜。與此事無關的公卿們也完成了例行上班打卡的工作,三三兩兩的走出皇城,坐上自家的車馬返回宅邸。
皇城外寬闊的街道上隻剩下糜竺和關羽、張飛三人。
從大殿裏出來,糜竺早已支撐不住,一口老血湧上心頭,雙腿打顫得快要跌倒在地。被關、張二人左右扶持著顫顫巍巍的往劉備府上走去。
大街上冷冷清清,隻有一隊隊的羽林衛士不斷的在邊上巡邏。
“糜先生,今日可是在天子百官麵前出盡風頭了。”
這聲音非常親切,但糜竺聽來就像是地獄裏的索命鬼一般。
“李璋......你......”
李璋一臉和煦的笑容,牽著踏雪等候在路旁。關羽和張飛一臉怒意,握住劍柄的手青筋乍現。
李璋腦袋左右晃動,眼角看著邊上走來走去的羽林衛士。仿佛告訴二人最好便對自己動什麼歪心思。
“糜先生,雖然你不久便是朝廷的太倉丞。但此時仍是白身,還是稱呼李某官銜為宜,免得遭人閑話。”
“李......李將軍。李將軍如此坑害小民,意欲何為?”
“糜先生到璋府上,話裏話外盡是暗指李璋勾連呂布。又是意欲何為?”
“哼!有沒做過,你自己心知肚明。今日你僥幸得手,早晚朝廷也會看穿你真麵目?”
李璋走到糜竺麵前,湊到他耳畔說道:“糜先生真說對了,璋的確與呂布有勾連。但糜先生和劉皇叔那麼急不可耐的想除掉李璋,可知若沒了李璋,大將軍會如何對待爾等?”
說罷,拍了拍糜竺的肩膀,大聲說道:“糜先生還是要注意身子啊,莫為了這等小事氣壞了身子。以後若是跟在程仲德身邊,好日子還在後頭。沒準你還會覺得像李某那麼正直的人,世上真是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