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前發布
今年的冬天好像來得格外早,立冬剛至,氣溫就來了個驟降。鍾樂雅寶寶宴那天,曲意原本準備的薄毛衣和小短裙,隻能被扔進衣櫥裏。她乖乖地穿了件厚實些的毛衣長裙,因為溫度降得實在離譜,又不得不在外麵套上了厚實的羊絨大衣,就這樣,沈旌還嫌不夠,恨不得把羽絨服給她披上。“別鬧,我今天要是穿了羽絨服,那就輸一半了。”沈旌無法理解穿羽絨服和輸一半的聯係在哪裏,他伸手摸了摸曲意衣服的材質,確保曲意不會受凍,才停止了“讓她穿羽絨服”的勸說。曲意穿完衣服又開始對著鏡子化妝,她化妝的時候,跟她工作時一模一樣,專心致誌,心無旁騖。沈旌不理解曲意這種畫皮的行為,因為在他心裏,最美的曲意,是每次從浴室出來的曲意,白淨的臉龐上,透著微微的粉,像是清早沾著晨露的花朵,嬌豔欲滴。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他還是選擇尊重她,他現在,一碰到跟曲意有關的事情,就沒什麼節操,隻要曲意做的事情,不會傷害到她自己,不會傷害到他倆的感情,他都一律支持。就像現在,他穿著曲意上次給他挑的西服,因為降溫酒酒,他不得不在外麵披了件黑色的大衣,這副打扮,不能說不好看,但是越看越像許文強,這實在和他平時的風格差太多。他心底是抗拒的,可是他又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今天是去給曲意撐場子的,必須穿得正式隆重,穿得體麵瀟灑,就算他再不樂意,穿得再怎麼不舒服,都必須要撐到這場宴會結束。曲意不太喜歡這種眾人齊聚的場合,因為無論多高檔的宴會廳,最後都免不了成為一個巨大的吸煙室。好在曲意他們單位的女同事能夠湊兩三桌,擠在女同事堆裏,能夠盡量遠離那些二手煙製造者。曲意和沈旌還沒落座,就收到了不少的目光,她摟著沈旌,坦坦蕩蕩地接受著這些注目禮,抬頭挺胸,麵帶微笑,驕傲得不行。她在單位裏人緣還算不錯,可思想到底有些前衛,很多老些的律師,包括個別女律師,都沒辦法讚同她關於結婚生子的思想,還是有不少人在背後笑話她,說她是因為找不到對象,所以才宣揚那些不婚不育的觀點。所以這回她帶著沈旌過來,也算是打那些老古董的臉,當然,她最想打的,還是鍾樂雅的臉,可惜鍾樂雅到現在都沒出現。顧阮和高婧涵都不是第一次見沈旌,雖然不熟,但是好歹照過麵,所以都非常自來熟地對他展開言語攻勢,讓他坦白搞定曲意的手段。麵對能言善辯的律師顧阮,還有比律師還要伶牙俐齒的高婧涵,沈旌有些招架不住,不得不連連望向曲意求助。還沒等曲意救場成功,高婧涵先開了口:“我以前以為你男朋友走高冷霸氣路線,現在一看,怎麼走小奶狗路線啊,可憐巴巴地看著你,哎喲我的媽呀,居然有點反差萌。”沈旌很絕望,他在懷疑曲意這朋友說的到底是不是人話?如果是人話,為什麼他聽不太懂?曲意心裏也覺得沈旌這張懵逼臉賊可愛,不過她沒明目張膽地說,他怕沈旌聽到自己用可愛形容他後暴走,於是睜眼說瞎話:“他們就問你怎麼追到我的。”沈旌很直白:“情投意合吧。”他們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雖然是他先有的好感,但是很快曲意也喜歡上了他,他就沒有過那種跟在屁股後麵死命追的經曆,他很慶幸他沒有,因為他這人不會討女孩子歡心,要是當時曲意沒喜歡上他,就憑他自己,估計追八百年都不一定追得到。曲意在一邊提醒沈旌:“你應該說你是死皮賴臉追的我,讓我有麵子。”沈旌還沒想好怎麼改口,顧阮就先說道:“行了,你別為難他了,死皮賴臉追到手的,哪有情投意合自然走到一起的浪漫。”“就是,多浪漫,所以,”高婧涵又轉向沈旌,“你們當初是怎麼分手的?”這個問題實在是要人命,沈旌覺得有把刀擱在他脖子上。“我腦子被門擠了,所以分的手。”沈旌話音剛落,曲意就伸出雙手,一左一右捏住了高婧涵的臉頰,然後向外扯了扯:“廢話真多。”沈旌看出來了,曲意和顧阮、高婧涵的關係極好,玩笑肆無忌憚,打鬧也沒什麼顧忌。在她們思維跳躍的聊天聲裏,寶寶宴正式開始。鍾樂雅老公蔣林闊在台上聲情並茂地誇讚著鍾樂雅懷孕的艱辛和不易,而一旁的司儀也不遺餘力地活躍著現場的氣氛。可惜除了前麵幾桌親友氣氛尚算熱烈外,其餘桌上的賓客都忙著熱鬧吃飯交談。司儀的聲音過分尖銳,配合著不算標準的普通話,對聽眾來說,簡直算是一種折磨。“每次我參加婚禮或者寶寶宴,碰到這種嘰裏呱啦囉嗦個不停的司儀,我就想,誰敢在我婚禮上這麼吵,我保證弄啞他。”高婧涵異常暴躁。“你連個對象都沒有,說什麼婚禮。”顧阮無情戳穿高婧涵單身狗的事實。高婧涵也不惱,反問道:“那你倆結婚呢?就準備搞這麼鬧騰的?”曲意說道:“搞什麼婚禮啊,簡直浪費生命,我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上麵,我就準備請關係特別好的幾個吃頓飯,以前出的份子錢,我也不準備回本了。”高婧涵把目光轉向沈旌:“這都由著她?”沈旌點頭:“她不想辦就不辦,要是後悔了,要補辦,那我再張羅。”高婧涵由衷地豎了個大拇指:“真忠犬。”沈旌繼續一臉懵,不過他看懂了大拇指,心想大概是好話。“我倒是也想這麼簡單來,畢竟本來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顧阮說著,往喬慎那桌瞅了一眼,“不過他家肯定要大操大辦。你們倆自己想怎麼簡單怎麼來,家中長輩同意嗎?”“他父母都不在了,我爸也早走了,我媽,就當她不在吧,我倆自己能做主。”曲意說得雲淡風輕。顧阮自覺惹了禍,趕緊拿起倒了果汁的杯子去敬曲意:“我嘴賤,你別往心裏去。”曲意拿起杯子和顧阮碰了一下:“多大點事,現在不挺好的,自由自在的,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高婧涵也加入了碰杯行列:“那你們倆好好地在一起,人啊,終歸是群居動物,沒有家人陪伴,有個愛人在身邊,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