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則讓丫鬟去找念星過來,她得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念星正在懊惱,她不知道顧則淮已經來找過傅明月了,隻懊惱自己方才的褙子應該換成月牙『色』的,這樣會襯的她臉『色』好看些,也許這樣子,侯爺就不會拒絕她了……
所以當兩個婆子壓著她在傅明月麵前跪下的時候,她還是惶惶不知所措。
傅明月低頭看著念星,念星曾是小明月最好的玩伴兒,說的是玩伴兒,可因為喝同樣的『奶』長大的緣故,兩人像是親姊妹似的。
她一直想著自己占了小明月的身子,就算是看在這個情分上,也該對念星好一點,所以對念星才是一忍再忍,要不然,換成她之前的『性』格早就將念星收拾了。
隻是啊,人總是不知足,念星仗著自己在她身邊長大,想要的東西是格外多。
“什麼時候的事。”傅明月問她。
念星沒有回過神來:“夫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你想當姨娘是什麼時候的事?”傅明月蓋上茶盅蓋子淡淡地看著她。
念星臉『色』嚇得發白,當姨娘……這帽子扣到頭上還了得!
她連忙磕頭:“夫人,奴婢沒有!奴婢……奴婢是為了夫人,所以才這般……”
“你為了我?”傅明月冷笑道,“你想爬侯爺的床,竟是為了我?哪裏來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奴婢……奴婢隻是見著侯爺在淨房裏更衣,想去幫忙,沒得想做姨娘的心思啊!”念星被傅明月嚇得說話語無倫次,說完又連忙磕頭。
她是見識過傅明月的脾氣的。
“所以你就說,是我讓你去伺候的?”傅明月毫無所動地反問她。
念星的臉上滿是淚水:“奴婢沒說,是侯爺自己猜的……”
傅明月已不想多問,若是念星說實話,那她們之間還有得談,可念星現在連實話都不說,當她是個傻子了?
她看也不看她,直接讓施媽媽進來:“把她帶下去洗把臉,今晚上幫她把東西收一收,明天直接把她送回金陵罷!”
這說明事情是非常嚴重了。
施媽媽也是一臉驚愕,可到底沒有說話,夫人這樣做自然是有夫人的原因的。
念星的眼淚啪嗒落了下來,哀切道:“夫人,奴婢是真的沒有這個心思啊……要是回去金陵,奴婢的娘怕是沒臉做人了,夫人,您就看在我娘『奶』大您的份上,放了奴婢這一次罷……”
她哭得越發可憐,扯著傅明月的裙角哀求,屋外伺候的丫頭都聽得到,都垂首看著鞋麵不敢說話。
傅明月深吸一口氣,道:“念星,你知道嗎,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如今你就該被直接發賣出去了,以儆效尤,哪裏還能安然無恙回去金陵?要不是次次看在你娘的麵子上,我早就容不下你了……我顧念著舊情,幾次放過你,可你了,到了這個時候還不願意與我說實話?將我當成個三歲的孩子哄騙嗎?”
施媽媽上前去拽念星,可念星卻扯著傅明月的裙角,舍不得鬆開,這一鬆開,就全完了。
她猶豫片刻,這才哭著道:“夫人,奴婢是真的為了您著想啊,就算是奴婢想當姨娘,也是為了您著想,您如今還年輕,到時候是要替侯爺生兒育女的,萬一侯爺被哪個狐媚子盯上了怎麼辦……奴婢聽人說過,這大戶人家夫人會將自己的心腹丫鬟開了臉給姑爺做姨娘,奴婢……”
傅明月閉上眼,已不想聽她再多說一個字了,隻道:“施媽媽,連夜將她送回去罷!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她對念星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等天徹底黑透了,施媽媽這才回來了,“……已經將念星送回去了,這幾年她在你身邊也積攢了不少銀子,我一並包了都要她帶回去了,雖說是犯了錯,可到底是個小丫頭,哭的眼睛都腫了,我也不忍心對她太狠了,找的個車夫也是可靠的,說是估『摸』著年底就能到金陵了,回去了好過年……”
頓了頓,她才道:“侯爺那邊……已經出門了,我問了侯爺身邊的小廝,一個個都不知道侯爺去哪兒了,夫人,這該怎麼是好?”
她已經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十分擔心。
傅明月道:“你問那些小廝,他們一個個都是癟嘴葫蘆,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隻能等侯爺回來了我再和他解釋了……長安了?睡醒了沒有?他這一覺倒是睡得時間久,連哭都沒有哭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