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也是臉『色』大變,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用顧則淮的話來說,如今這鎮南侯府上下都是他說了算,咱們能怎麼辦?二爺……二爺如今才三十多歲了,年紀輕輕的,可不能沒了……”
顧二爺的姨娘和鄭嬤嬤當初都是一同伺候顧老夫人的,鄭嬤嬤終身未嫁,可以說是將顧二爺當成了親生兒子似的。
顧老夫人點點頭,“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她如今雖說是諸事不管了,可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別的不說,想要在鎮南侯府中安『插』幾個人照應顧二爺,那不算是難事兒。
可是顧老夫人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初她那幾個心腹,都是拒絕了這件事,雖說事情不算難,無非是顧二爺病了的時候偷偷找個大夫過去,或者送些好飯好菜進去,一個被軟禁了的人,又需要什麼了?
但是那一個個當初的心腹,卻都是拒絕了,有個管事更是道:“……老夫人對奴才的恩情,奴才是沒齒難忘,隻是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當做賭注,老夫人的恩情,唯有下輩子來報答了……”
說罷就告退離開,老夫人又氣又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鄭嬤嬤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拿了茶壺給她倒水:“老夫人……您別氣壞身子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也是人之常情……”
顧老夫人沉默了,她隻覺得無能為力,她一輩子順風順水,誰也沒想到到了這把年紀,遇到了這樣的打擊。
她想了好久才道:“拿筆墨來,我給祝寧寫一封信吧!”
祝寧雖說是顧則重的亡妻,如今帶著繼子住在別院中不問世事,可祝寧是個極聰明的人,她出身高貴,是祝家唯一的嫡孫女,祝家延綿百年,祝大學士又是榮寵三朝的肱股之臣,一直對這個嫡孫女極為看重,幾乎是親自教養著長大的,這是祝家的男兒都沒有的待遇。
所以,祝寧在遇事方麵很有自己的見地,顧老夫人隻覺得要問問她的意思才是了。
信倒是一路暢通無阻的送出去了,十九也將這件事告訴了顧則淮,可顧則淮壓根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淡淡道:“我要的就是祝寧回來,這幾年她明裏暗裏做的那些事兒,我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京城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顧則重的死和我有關係,這其中是誰在推波助瀾,不用想我都知道。”
“她祝寧不是享譽滿京城的才女嗎?先帝不是誇她若是男兒,定是狀元之才嗎?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有什麼本事保下顧二!”
也就是因為他這番話,這信才能送出去。
顧老夫人待人一向不甚嚴苛,對於自己這個千方百計求到了高門兒媳,也是極好的,所以這婆媳兩人相處的像是親生母女似的。
傅明月對於這些事兒是一點都不知情,如今她最關心的除了長安的病情,則是傅二娘和陳少堂之間的事情了,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她這一胎倒是比懷長安的時候安穩多了,吃得好睡得好,就連施媽媽都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曉得心疼人了。
傅明月聽聞這話,到底是開心的。
顧則淮這幾日好像比從前更忙了,因為陳少林就任兵部尚書的事,朝堂之上果然有很多反對的聲音,甚至連皇上也置若罔聞,明顯對顧則淮的安排很不滿意。
顧則淮卻是打定主意,要幫助陳少林坐穩這位置,兵部尚書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交給誰他都不放心。
轉眼間就到了臘月,是傅六娘嫁到梅家去的日子了。
這一日傅明月一大早就醒了,前兩日她就已經聽傅二娘說了,說是今日會去梅家的。
可不知道怎麼的,她是有些擔心,早早起來了,見著長安睡得踏實,便和顧則淮交代起來,“……我覺得他們倆兒『性』子都有些別扭,明明很想要的東西卻不說出來,都得藏著掖著,今兒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重歸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