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笠原澤香的家裏,朝日奈琉生一心隻想早點幫笠原澤香弄好了發型之後就離開,而全神貫注間,沒防備就將笠原澤香遞過來的白開水飲下解渴。
幫笠原澤香吹幹了頭發,朝日奈琉生在取出工具一直身的當口,看到了從拐角款款踏出的佐橋夫人。
不同於平日裏慈祥和善的模樣,當晚的佐橋夫人噙著的笑容雖然依舊優雅,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讓琉生莫名為了她眼中的深意心底打了個突,然而彼時,他卻沒有加以防備,反而跟她平常地寒暄。
眼前的景物不知為何開始恍惚,他以為是近日工作量太多過於疲憊,正準備速戰速決,不曾想,本該坐在座位上等他來幫她做發型的笠原澤香卻無聲無息繞到了他的身後。
從未聞到過的芬馥的香味竄入鼻翼,讓琉生本就開始恍惚的神智更加不清醒,泓紫色的雙瞳更是漸漸朦朧。
身後有什麼東西蛇一樣柔軟而又狡猾地纏了過來,密密地纏著他的脖子,他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過來,所以下意識伸出手握住了那蛇一樣的東西,這才發現那是一雙人的手臂。
纖細、滑膩,蛇一樣的冰涼,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神智清醒了幾分。
張開沉重的眼皮,朝日奈琉生發現身後的人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前,正是他一直視為妹妹處處忍讓照顧的笠原澤香。
她跟平常大不一樣,臉上的笑容誇張而又濃烈,滿滿的得意,跟勢在必得的愉悅。
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她扯離他的身上,這才發現他的力氣也流逝地極快,渾身虛軟得可以。
到這個時候,他再不明白是被下了藥就純粹是笨蛋了,然而事已至此,他似乎做什麼都已無濟於事。
眼皮又再度沉重起來,瞳孔開始渙散,他的神智漸漸抽離。
他隻覺得他的身體被笠原澤香半扶半抱推到了沙發上,身體的震蕩隻讓他越發覺得昏眩,迷離間,著在身上的衣物好像越來越寬鬆。
溫熱的吐息靠得他極近,令他反感而又作嘔,然而退無可退,噴灑在他麵上的氣息漸漸往上,再然後,就是對方的唇舌印了上來。
潮濕的吻印在他的額頭、眉心、鼻梁、臉頰,蛇信的舔舐一點點往下,他無力掙脫蛇的囚籠,隻能憑借對蛇黏膩而濕冷的厭惡極力保持清醒,做著徒勞卻依舊不肯停止的掙紮媽咪快逃,父皇殺來了。
衣擺下方探進了蛇的尾巴,冰冷的觸感令他的肌膚竄過一陣麻栗,憎惡感油然而生,蛇尾不停地在他的胸膛上掃擺肆虐,力道漸漸加大,而對方似乎不再饜足於此,蛇尾終於停止了動作,卻開始漸漸探下……
驀地,蛇身狠狠地一僵,他隻覺得身上陡然加重,是對方瞬間壓了下來,再接著,就是她身體抽搐著翻了下去。
落地的重重一擊敲得他腦子一震,神智再度聚合幾分,他側過頭往下看,隻覺得像是看到了豔紅色的花朵刹那間濃烈而嬌娜地盛開,視線之中逐漸洇開滿世界的殷紅。
——而後,終於再撐不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度醒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然而夢裏的場景饒是他怎麼想卻都記不起來。
他感覺自己渾身還有些輕飄飄的,帶著一分說不出的黏膩難受,正坐在出租車裏,可他卻連自己是怎麼上的車都說不出來,想問司機,卻也有心無力。
再然後,就是一路沉默駛到公寓,他下了車,走幾步喘幾步,終於忍不住靠在了公寓裏的牆上,想閉了眼暫緩一陣,麵前卻突然冒出一道輕細溫柔的聲音。
麵前的臉龐溫柔而恬靜,滿含著關切,他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安心起來,一瞬間如釋重負。沒有聽清少女說了什麼,他隻記得他對著少女漂亮的雙瞳,魔怔般不由自主答了一聲:“好。”
——然後在少女嬌小卻讓他覺得可靠的肩膀上,忍不住沉沉睡去,帶著無以言喻的安穩。
“我記起了,喝下藥劑後發生的事情,也一並跟著想起了,笠原澤香那晚對我做的事情。”
幹澀而沙啞的聲音回響在小小的浴室裏,奈葉簡直不敢相信這聲音會是從來溫潤柔軟的琉生先生發出來的,心底一陣接一陣地抽疼著,她剛準備做些什麼,琉生卻倏地一下沉入了水裏。
“琉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