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小路上,目送著那個高大背影的男人離開,少年的眼底有著氤氳不散的茫然。
“零!”從旁邊竄出一個男孩,興高采烈地撲到零身上小姐駕到全文閱讀。才幾步路就跑的氣喘籲籲,可見他的身體不是很好。
“一縷。”零在微微的錯愕之後,有些無奈地拉下一縷勾搭著脖子的手,幫他整理衣領“你在發燒,應該在家裏休息。”
名叫一縷的男孩親熱地再一次湊近零,討好地軟聲說:“發燒什麼的是騙人的,你明明知道的。”
零眼底閃過一絲擔憂“那麼不想為老師送行麼?”
“反正我都是拖後腿的學生,他也不想見到我。”一縷無所謂地笑笑,看到零眼裏的心疼,好像吃到糖果的孩子一樣滿足,伸手抱著零,像小狗狗一般蹭了蹭“算了,隻要零喜歡我就好了。”
有種說不清的暖流從心底溢出,漸漸包裹住整顆心髒。
粉紅色的櫻花從天空飛舞飄落,像是彩色的雨,紛紛灑灑。
櫻花樹下,佇立著一位身穿和服,長發飛揚的美女。淒美的眸子,眼角的淚水,讓她看上去嬌憐美豔。
“我們回去吧。”零皺了下眉頭拉著一縷,見他不肯走,又說了一句“她是個吸血鬼。”
一縷驚訝的張大嘴巴,隨即神色黯然地甩開零。
還未等零去拉他,他轉身撲上來抱住零,頭埋在少年的脖頸裏,聲音悶悶的:“零真的很厲害,我不足的地方你都幫我補上了。”
無條件的依賴信任,來自他們之間最深的羈絆還有命運的糾纏。
感受到一縷有些顫抖的手,零不禁回抱住他,一字一句地說:“沒關係,零永遠都會陪在一縷身邊。”
即使是最沒用的獵人,即使是多餘存留下來的人,他也不會丟棄他。
無論是誰看到他們,都會下意識地說:啊,零和一縷的關係真的是很好呢。一縷最喜歡零,零也最照顧一縷。兩兄弟似乎是連體的一樣,誰也離不開誰。
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丟失彼此。
當零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他喘著粗氣單手捂住額頭,另一隻手撐在床邊。等到緩和些後,才注意到周身的環境。
敏感的知覺瞬間察覺到房間裏除了他自己還有其他人,順著氣息望過去,隱藏在陰影裏的人沒有刻意躲避,慢慢走了出來。
看清那人的臉後,零顯然一愣。
“伊澤?”
他怎麼會在這裏?
伊澤脫下了平常穿的校服,換上了一件棕灰色的長款風衣。迥異的風格差點讓零認錯。
“零,感覺怎麼樣?頭還疼麼?”伊澤站在離零不遠的床邊,低頭問他。
揉揉發脹的額際,零掀開被走下床。“沒事。”
伊澤走上去,拉住零的胳膊。隱藏在陰影裏的麵容看不真切,聲音卻飄出一絲迫切“零……”
還處在剛才所做的夢境中沒有回神的零,壓根沒有發現伊澤的異常,隻是問道:“怎麼了?”
還未等零有下一步的反應,伊澤已經先一秒抱住了零。不顧對方訝異的僵直身體,輕輕說道:“零,我很喜歡和你呆在一起,很貼心很溫暖,你呢?”
從未想過伊澤會突兀地說起這些,零有些難以適應地愣在原地,不知該怎樣反應瘋狂抽獎。半晌,才微不可聞地點點頭“嗯。”
雖然不知道伊澤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是零確實很喜歡和他一起生活,那種從未有過的輕鬆,讓他漸漸上癮了,擺脫不掉。
聽到零的肯定,伊澤似乎鬆了口氣,開心的笑了起來。“零,要記得你說的話呀。”
“嗯。”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溫馨,卻被突入起來的一連串清脆的笑聲打破。
“呀,你們的感情真好。”緋櫻閑一蹦一跳地湊過來,轉眼就來到兩人麵前。對於零敵視的態度視而不見,自顧自地說著“這樣最好了,本來我還擔心分開那麼多年,你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親熱呢。嘻嘻,看來是我多想了呢。”
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兩個人的氣氛在瞬間凝固。
“你說什麼?!”零動作僵硬地回過頭看向緋櫻閑,心頭湧起一陣不安,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不肯確定。
“怎麼?零明明知道不是麼?”緋櫻閑得逞地笑道“我以為你能明白的,和他分開了那麼多年,我的出現讓你們終於能見上一麵什麼的,不應該好好感激我嗎?難得我好心做這種事。”
伊澤感覺環著自己的手臂驟然收緊,臂骨和肋骨都擠壓的生疼。體內壓製的刺痛仿佛在一瞬間都被喚醒一般,紛紛叫囂著湧向四肢,滲進每根血管。他沒有掙脫開零的懷抱,隻是很乖順地任憑他擁抱。
明明緋櫻閑的話很讓人歧義,但是零並沒有因為他的沉默做出過激的行為。隻是,伊澤能感覺到零正在拚命壓製自己逐漸失控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