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須頃而過。
江夜盤坐在花床之上,手指輕轉,頭上汗水暴流似瀑。
太素劍白光隱隱,隨著他的手指,在空中畫著不同的圖形,雖然依舊是一副慵懶模樣,可總歸是聽從了指揮。
“煉化多少?”魔頭的聲音很急切。
“噢噢……”江夜應付一聲。
“到底煉化多少?”魔頭仿佛跳起來急吼。
“煉化了一層禁製。”江夜慢吞吞地道。
“一層?一層天罡禁製?那也不錯了!”魔頭明顯鬆了口氣。
“不……一層地煞禁製。”
“???”魔頭。
“就是一層地煞禁製。”江夜不耐道。
“這幾天過去,就煉化一層地煞禁製?真是蠢材,愚不可及,笨蛋,你是怎麼踏入修仙途的?”魔頭咆哮。
“你還想怎麼樣?我才煉氣九層,連築基都不是,也就比普通人強那麼一些,可以煉化法寶的一層地煞禁製已經不易,你換個人來試試,看能不能煉化分毫!”江夜也來氣了,這分明就是雞蛋裏挑骨頭。
“……”魔頭:“我忘記了你才煉氣九層,煉化一層的地煞禁製也好,至少能駕馭飛劍逃命了。”
“不能馭劍拒敵?”江夜疑惑。
“你怕是大夢未醒,法寶九重天罡禁製,八十一層地煞禁製,你隻煉化一層地煞禁製,能駕馭逃命已是很不錯了,這也就是飛劍類的法寶,換個旁物,你連駕馭都不可能!”
江夜不語,片刻後將太素劍招回隱竅。
接著,他再不理魔頭,而是一步步走出花窖,外麵依舊是傍晚的天色,和他入內時一樣。
信步走到青園大門,老仆福伯迎了上來,緊隨其後還有他的小孫子金角。
這福伯已經六十有三,據說兒子本是滇州的節度官兵,因為去剿山匪英勇壯烈了,因為和錢家上代算是有舊,所以錢家便賞下一口飯吃,派來這鄂州守宅,算是個養老的地方。
“老爺,這麼晚還要出門啊?”福伯打招呼道。
江夜實在不願再費力氣糾正老爺少爺的稱謂,點了點頭:“會離開一段時間。”
福伯聞言露出猶豫的神色,事實上他現在還算錢家的人,因為和錢家的特殊關係,所以並不會當做仆從送給江夜。
江夜想了想,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這青園就麻煩福伯你繼續看管了,若是我經久未歸,些許事情福伯可自做主,若是遇到什麼難處,也可捎信給錢家。”
江夜打算回青城,福伯自然是找不到他的,不過錢家卻能找到。
這處園子不錯,江夜沒想過放棄,不過自家是修行之人,一去經年,說不準什麼時候會再回來,索性便托個底,大不了讓錢家代管,以錢有德的八麵玲瓏,肯定會樂得去做。
銀票都是大額,福伯訥訥接過,江夜隨後摸了一把旁邊小金角的腦袋,說了句名字賤格好養活,還是改叫二狗的好,然後便在小金角無比敵視的目光下,笑著出了門。
隨後不久江夜又出了鄂州城,再不似來時的謹慎,趁著夜色直將太素劍放起空中,便一路向青城山飛去。
這太素劍在夜空之中,劍體周身散發一蓬白茫茫的光焰,劍氣芒尾直拖丈長,竟是說不出的寫意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