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別人如何認為,至少,花無缺覺得這一切太不值得了。
他有的時候會想,如果他的父母沒死,那麼,他和小魚兒就會一起長大,那他就不會錯過小魚兒十幾年的過去。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兩個人就隻能是兄弟了吧。
每每想到這裏,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應該恨大姑姑,還是感謝她。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花無缺眯起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太陽,唇角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隻要有小魚兒在他身邊,什麼都無所謂了。
“喂,前麵的人站住!”
後麵突然傳來一聲嬌喝,聲音無比耳熟,除了小辣椒,就沒有哪個女人這麼中氣十足的。
小魚兒充耳不聞,隻管趕路,心裏發苦,今兒運氣真背,竟然遇到這麼個煞星。
張菁見那趕車的漢子竟然敢無視自己,登時便怒了,一鞭子抽向了馬屁股,那馬疼的狂奔起來,沒一會兒便追上了小魚兒。
張菁拉住馬,橫著堵住路,怒道:“你是不是活膩歪了,連姑奶奶的問話都敢不理!”
小魚兒暗自撇撇嘴,這丫頭越來越囂張了,這麼想著,心裏又冒起了壞主意,他裝作迷茫的看著張菁,操著一口方言道:“你說啥,俺聽不懂天元神訣。”
張菁暗罵道:“鄉巴佬。”
她從懷裏拿出小魚兒的畫像,指著畫像問道:“這個人你見過嗎?”她放慢了說話的速度,讓麵前這個莊稼漢能聽得清楚。
小魚兒心裏偷笑,麵上一副憨厚的樣子:“俺見過,這人長得就像是仙人下凡似的,俺看過一次就忘不了。”他說完之後,回頭看著花無缺,傻笑道:“老婆子,俺說的對吧。”
花無缺笑著點點頭,心想【你就得意吧,也就隻能逞口舌之快,別人怎麼看無所謂,事實最重要。】
這也就是為什麼兩輩子小魚兒遇到花無缺都要認栽,在絕對的武力之下,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一聽這人見過小魚兒,張菁心裏樂的都快壓不下去,她找了小魚兒兩年多了,這兩年裏,小魚兒就像是徹底消失了一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要不是前不久聽說小魚兒被移花宮抓了,她也不會追到這裏。
張菁揚著下巴問道:“你在哪見過他?”
小魚兒裝作緊張的樣子,磕磕巴巴道:“俺在城裏的一個院子門口見過他。”
張菁喜道:“快帶我去!”
小魚兒為難道:“可是俺要回家了,不然到家的時候,太陽就下山了。”
張菁從懷裏拿出個金錠子,扔在了驢車上,道:“夠了嗎?”
小魚兒喜出望外,拾起金錠子,還用牙咬了咬,把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樣子演的是惟妙惟肖。確定這是真金子之後,還不忘回頭賠笑著把金子遞給他老婆:“老婆子,給你收著。”
花無缺笑著接過金子,便不再多話。
張菁奇怪道:“怎麼都沒聽你老婆說過話?”
小魚兒苦著一張臉道:“老婆子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實在是花無缺平時話就少,現在更是因為不了解鄉下婆娘怎麼說話的,幹脆就裝啞巴算了。
張菁問到了別人的痛腳,頗為尷尬的咳了聲,道:“你快點帶我去找他吧。”
幾人到城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小魚兒把張菁領到一個巷子裏,道:“你等等,俺先幫你去看看。”
說完,便走了。
張菁百無聊賴的等著,是不是的和花無缺搭個話,花無缺隻是笑著,他現在是啞巴麼,怎麼回答?
興許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個好聽眾,關鍵是,這聽眾不會泄露她的秘密,她一時忍不住,便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畫像裏的人嗎?”
花無缺搖搖頭,實際上,心裏很好奇。
張菁歎道:“我也不清楚為什麼非要找到他,我長這麼大,他是唯一一個會讓我吃虧,沒事喜歡欺負我的男人。我應該恨他的,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見到他的是時候,恨不得宰了他,見不到他,卻會掛念。”
花無缺在心裏暗道【小魚兒該改個名字,你看著招蜂引蝶的本事!女人還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對她好的人,她反而看不上。對她不好的人,她卻念念不忘。】
其實男人女人就這一點倒是合拍的很,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一句話【得不到的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