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柏月安排到夢圓雅居暫居是權宜之計,宋唯一邊擔心柏月一個人住在那裏能不能適應,會不會害怕,一邊還要想著應付嚴如詩,憔悴的神經更是接近崩潰。
聽出他話語裏濃濃的維護和警告之意,嚴如詩隻得覺得恨到了極點,渾身都在發抖,如果早知道一手養大的兒子會在今日為了那個女人的女兒,和她反目至此,當初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掐死。
可她卻選擇性地遺忘了,宋唯和她母子反目多年,哪裏僅僅因為是柏月。隻是她已經習慣了把責任都推卸到別人身上,認定是因為柏月才讓宋唯對她這個母親隔閡至深。
說到底,還是她對楊餘琴的執念太深。
直到最後,他們之間依舊劍拔弩張著。
宋唯上樓休息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
陳姨和其他傭人在客廳裏收拾著被嚴如詩摔碎的一些東西,歎著氣勸解,幾十年裏,她親眼見證著這家外人眼中的豪門世族,是怎樣永無止休的爭吵、怨恨、爭鬥甚至仇恨,不可謂不感慨。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平常人看到的,隻有宋家滔天的權勢、金錢、地位。
又有多少人知道,這看似高高在上的家庭,內裏藏著多少黑暗。
淩晨之際,莫天崖正睡著好夢,冷不防被接二連三的電話吵醒了。
“誰啊,大半夜的神經病?”他拿過手機看也不看就開罵。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疲憊卻不乏冷然的聲音:“她睡了嗎?”
“七…七哥。”莫天崖一下子就沒了睡意,跳起來把旁邊的台燈打開,到陽台上探頭看了一下宋唯的房子:“能不睡嗎?都淩晨一點半了。七哥,有你這麼折騰人的嗎?”話到最後他的語氣裏已經有了抱怨之意。
莫天崖打了個哈欠,見宋唯那邊沒說話,重新躺回了床上:“話說七哥你今天為什麼讓柏月住到這裏,是不是你那邊出了什麼事?”
揉了揉眉心,宋唯坐在床邊還沒有睡下,他心裏擔心柏月,怕她睡下了打電話吵醒她,所以才打給莫天崖,雖然很不厚道。
誠然他是對莫天崖非常信任的。
“這件事以後我再跟你解釋。天崖,”他很少對莫天崖這麼親切,“柏月可能要在那邊住上幾天,你算是她鄰居,盡量多照顧著些。”
莫天崖這次是真的睡意全無了:“啥?七哥你還讓她在這裏待上幾天?那豈不是要我給她當牛做馬了嗎?我比她小,真要照顧也應該她照顧我才對。”
顯然莫天崖非常不樂意。
宋唯歎了口氣,眉心絲絲作疼,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精力怕是已經到了極限,再不去倒頭睡一覺怕真的要猝死,可不解決好柏月的事他是不可能放心去睡的。
莫天崖喜好遊戲,最近正在籌備開建一家電競俱樂部,攛掇了宋唯好幾次和他一起投資,他便把這件事拿出來作為報酬。
果然那廂莫天崖立刻轉了態度,連連答應會幫他好好照顧柏月,盡管放心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