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對任何人都冷言冷語的男人在她的麵前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時,她不可避免地就向他靠近了幾分。
她以為這是她的殊榮,就像他無數次在她耳邊輕聲說的她是他這輩子唯一喜歡的人。殊不知這一切都是他布置好的溫柔的陷阱,隻等著她把心交出去。
她腦海裏想起昨天晚上常小柯從路菱那堆雜誌裏找到的一本一年半前的期刊,裏麵恰有一篇宋唯和武虔依的報道,那篇報道是針對當時一場商業投標寫的,卻因為宋唯和武虔依同時參與了投標,最後他們二人一起拿到了各百分之四十的開發權而被特地寫在一起,同時順帶細致描寫了他們的未婚關係。
報道說,他們是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他們的婚姻必然是強強聯合,屆時整個華國的商業圈都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篇文章還配了一張照片,看得出來背景是投標會,兩個人在相距不遠的位置似乎相視一笑。宋唯的表情,分明和現在一模一樣的溫柔。難怪,報道會把他們的感情寫得那麼好。
想到這裏柏月所有的怨氣一下子集中起來,想也不想就站起來抬手給了宋唯一巴掌。
她用了十足的力氣,饒是宋唯一個大男人,也險些沒站住身體,左臉偏向一旁,五個手指印格外明顯。
反應過來後柏月被自己的這一‘壯舉’有些嚇住,久久沒有緩過神。直到宋唯偏過頭,看到他揚起的手掌時,柏月才下意識地閉上眼,連擋都忘了擋。
這一巴掌肯定會打得她鼻青臉腫,甚至他憤怒之下不止會還她這一巴掌,把她打死都說不定。
可出乎意料的,他的手掌隻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輕柔地像是在嗬護易碎品一樣。
“打也打了,能聽我說了嗎?”
溫柔繾綣的神情和低沉嘶啞的聲音,猶如罌粟一樣充滿了致命的誘惑,望著他那張俊美的臉,不由自主地柏月又流下了眼淚。
憎恨化作拳頭,她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帶著哭腔的聲音:“你這個騙子,我不要再聽你的謊言。你走,我們分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放在她肩上的手掌緩緩移送到她的腰間,宋唯不顧她的反抗,將她牢牢地禁錮住靠近他的身體:“月月,你聽我說,我真的從來沒有欺騙你的意思。我想,你是因為武虔依才要和我分手的,是不是?”
這個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讓柏月心裏一痛:“她是你的未婚妻,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把我當成什麼,有未婚妻還來招惹我,我恨你。”
當初她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跟嚴荇宜聊過那麼多次宋唯,卻忘了問她宋唯有沒有過未婚妻這種事,其實也是沒有想起來。
宋唯似乎歎了口氣,攔腰把她抱到了沙發上,看著她,半晌道:“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
“我和武虔依,是長輩定下來的婚事,可我從來沒有答應過,那時我們都還小,我,還沒有對抗他們的能力,你懂嗎,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