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才回老家一趟,柏月早就跟幾個童年玩伴約好了,下午的時候一起出去見一麵,也因此她中午沒喝什麼酒。
既是宋唯不允許,也是她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楊餘琴麵色微有慍色:“宋唯是你丈夫,你不去照顧他竟要出去玩?快上樓,不然你就別認我這個媽了。”
“媽,你在說什麼!”
聞言,柏月登時就從椅子上起來,不可思議,自從長大後母親從來沒這麼疾言厲色地對過她,今天怎麼了,就為了一個宋唯?
可憑什麼,他醉酒了就需要她去照顧,她又不是他的傭人……
將柏月的情緒一覽無餘,楊餘琴眼裏心裏更是失望。
她的這個女兒,確實被嬌養地過頭了,女兒家的溫柔體貼缺少地太多。
夫妻之間,原本就應該相互照顧和體貼。
楊餘琴雖然嘴上不說,但看得很清楚,宋唯對柏月,看似冷酷無情,其實比誰都體貼細心。
反倒她的女兒,看起來對宋唯順從乖巧,但其實根本就沒有上心。
骨子裏,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麼放縱,那麼自私不懂事。
“我不去。”
柏月別開眼,完全不理解母親的心情,氣呼呼地說。
“你!”楊餘琴見柏月這麼執拗,許久沒為女兒動過氣的她又忍不住生怒。
這時柏子綾剛從樓上把閨女哄睡下來,忙勸阻這對劍拔弩張的母女。
“月月姐,伯母要你去照顧宋先生是因為你是他的妻子,你就聽伯母的話吧。”
柏子綾柔柔的聲音讓柏月臉色緩了一點。
但她還是非常堅定地反駁:“他有手有腳,我為什麼要去照顧他。”
還是那句話,她又不是他的傭人,憑什麼呢?
何況他現在在樓上醉得不省人事,她上去了,能做什麼?還不如在樓下曬曬太陽,吃點飯後甜品,然後等會去跟童年玩伴玩兒呢。
楊餘琴被伯月氣得手指都有些顫抖:“你到底去不去?”
柏月眼眶一紅,氣惱地跺了跺腳:“去就去!”
說罷,轉身朝樓梯走去。
“月月姐,”柏子綾看到柏月委屈地快哭了,想要去安慰她,卻被楊餘琴製止。
“子綾,別去管她,否則她隻會蹬鼻子上臉。”
待柏月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後,柏子綾才歎了口氣,不解地看向楊餘琴:“伯母,您為何今天對月月姐這麼嚴厲?”
楊餘琴收回凝視著柏月背影的目光,眼裏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月月太任性了,哪裏有半點為人妻子的模樣。”她頓了頓,凝眉:“她和宋唯之間,本就是一場不平等的婚姻關係。雖然我也很想讓她隨心所欲地活著,可既然走上這條路,注定她要做出一些改變……”
她也是出生在上流社會的人。
而那個圈子,她比誰都要看得清楚。
她的女兒,如今沒有好的家世和背景,有的僅僅隻是宋唯的感情和宋老太太的支持。
剩下的,隻能靠她自己去努力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