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見到了季北陵？”
這一次嚴荇宜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嚇’來形容，裏麵甚至還摻雜上了一些其他的情緒。比如說...厭惡。
畢竟，當年若不是季北陵橫插一腳，柏月又怎會和表哥決裂地那麼快、那麼狠。
“我不確信，雖然隻是一個側臉，可我當時是真的實實在在地感受到那個人是他。”
柏月有些痛苦地搖了搖腦袋。
那種感覺太過強烈，強烈到僅僅一個側影，她就立馬驚住了。
嚴荇宜眸光一暗，最終冷了下來。
不管那個男人是不是季北陵，她都不能再眼睜睜看著柏月和表哥再因為那個男人生出罅隙。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商場裏有攝像頭，你大可以請求去調攝像頭來確定那個男人是不是季北陵。”她聲音微冷。
麵對這個提議，柏月心中一動，如夢初醒地抬起頭，剛想說這個提議很好，就見到嚴荇宜極涼的目光。
霎那間，她如鯁在喉。
“然後呢？”嚴荇宜咬著唇看著她，兩人相交多年，向來情同姐妹，此刻嚴荇宜竟是對她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還帶著一點審視的意味。
“如果確定他就是季北陵，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嚴荇宜勾起唇角，看著柏月一下子蒼白了幾分的臉色，神情微微痛惜。
“難道你還喜歡著他？如果確定他回來了，你是不是還要去找他？柏月，你是不是瘋了！”
柏月張了張嘴，麵對嚴荇宜毫不留情的話語，很想說些什麼。
可卻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
半晌，她垂下了眸子：“對不起，是我多想了。”
嚴荇宜說得對，就算她能確定剛才那個男人就是季北陵，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她跟他永遠都是不可能的。何況宋唯又那麼恨他，如果她再跟季北陵有什麼糾葛，那麼宋唯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就算她現在懷孕了，宋唯可能不會對她做什麼。
那季北陵呢？
四年前他落寞離開的背影迄今如釘子一樣紮在她心頭，她絕不能再連累他一次了！
念及此，柏月眼裏愈發沉痛，可腦子也愈發清醒。
嚴荇宜見她總算想出其中的關聯，眼裏的冷色微微緩了些許。
但該說的她還是一定要說。
“還有，我知道你心裏仍想著通過攝像頭確定剛才是不是真的見到了季北陵。你想知道他是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可你聽我一句勸，還是不要想著做這樣的事了。這家商場，是莫天崖的產業。你想調攝像頭，表哥一定會知道的。到時候，他肯定會生氣。”
不止是調攝像頭，嚴荇宜知道柏月現在心情的複雜，她一定會把今天的事深懷於心，屆時不知道會做什麼事。
她隻能，先把一切都剖析好。
柏月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又清醒了幾分。
“謝謝你荇宜，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甚至沒有提讓嚴荇宜對剛才的事守口如瓶的請求，因為她知道嚴荇宜肯定會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回去的路上，柏月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腦海裏不經意地回想著跟季北陵相識到分開的那些日子，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