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顧忌著兩家同齡人之間隔著輩分,怕是連聯姻的心思都有了。你宋奶奶和柏家老爺子甚至約定過,如果兩家需要聯姻,最起碼也要三代以後。”
嚴荇宜有些不解,說道:“為什麼要顧及著輩分呢。宋奶奶結婚生子晚,所以小輩間差了輩分,可這也沒什麼啊。”
嚴如詩笑著點了一下侄女的額頭,淡淡道:“你呀真是天真,當上個世紀的思想和現在一樣開放嗎?而且我聽說你宋奶奶和柏月曾祖可不止是戰友的關係,兩人還曾有過婚約。”
“額,像演電視一樣。”
“當年你還未出生,我就已經跟宋建波定下婚約,沒過幾年柏家就倒台了。政治的黑暗,私人恩怨的積累,讓柏家迅速垮台。”
“我跟柏月的父母從小就認識,說來可笑,生下宋唯的時候,竟然還跟楊餘琴定下了口頭婚約。嗬,當時真是瞎了眼了!”
嚴荇宜目瞪口呆:“還有這操作?”
“……”
待說完之後嚴如詩早已胸膛起伏如山巒,嚴荇宜一邊用軟話逗姑姑開心,一邊心中暗忖:難道這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嗎?若是當初柏家沒有倒台,姑姑和楊伯母沒有反目成仇,那麼今天跟表哥定下婚約的就不是武虔依,而是柏月。
焉知命運弄人,因果無常。眼見著一段姻緣因一個家族的覆滅而斷裂。卻在多年後又以另外一種形式重新連接。
雖然最終還是斷裂了。
嚴如詩寬慰侄女:“荇宜,我知道柏月勾搭上宋唯跟你有關,你心中自責。但你要知道,就算沒有你,楊餘琴也會想方設法讓她閨女勾引宋唯。所以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無需懊喪。”
以前嚴如詩怪過嚴荇宜,因為她得知宋唯和柏月的相識有嚴荇宜推波助瀾的功勞,但她覺得就算沒有嚴荇宜,楊餘琴照樣會讓女兒勾搭她兒子。
嚴荇宜苦笑,她懊喪是因為最終讓表哥受了情傷。雖然跟姑母表達的出發點不同,可不得不說確實讓她心裏好受了一點。
於嚴荇宜而言,姑姑和表哥對她來說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以外,最重要的人。
所以,她故意板著臉對孟嘉佑說:“還好你一心追隨表哥,若是我知道你在公司做了什麼對表哥不利的事,我非得買一箱榴蓮讓你跪到地老天荒,然後再把你逐出家門。”
孟嘉佑正準備將在公司做好的策劃重新檢查一遍,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不是被威脅而生出的‘恐懼’,卻是有點凝滯和苦澀。
這一次嚴荇宜眼尖地注意到了。
她本能地心髒蜷縮了一下,問:“怎麼了?”
孟嘉佑回過神,衝她溫和一笑:“被你嚇到了。”
本來嚴荇宜還有點懷疑,聽到這句話頓時一個暴栗打過去:“哼,淨胡扯,你還能被我嚇到,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
嚴荇宜知道自己心軟,尤其是對孟嘉佑,隻要他在她麵前犯的不是原則性錯誤,是真的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更別說跪榴蓮了,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哪裏像是柏月,當年好幾次她都看到表哥見過她之後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