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方麵,景氏看到楊餘琴無疑是開心的。可連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的開心,到底是親情之故多一些,還是因為看到其可能帶來的利益多一些?
正因一個心思不純,一個心如明鏡。所以本應該感人至深的相見場景,非但沒有痛哭流涕的局麵,反而尷尬詭異地令人詫異。
簡單的幾句問候後,楊餘琴開門見山。
她告訴景氏,若是景氏願意,她還是可以把她當成母親來尊重的。
但,她不會為了達成楊家人的目的而做任何他們所希冀的事,比如說,為他們牽引和宋唯及時簡集團的線。
景氏聞言,果然麵色難看了很多。
她平素裏雷厲風行高高在上慣了,在家裏楊老爺子讓著她,子女兒孫不說心底深處最起碼表麵對她絕對尊敬愛戴。在公司的時候她又不是傳統意義上隻會相夫教子的女人,在公司的地位絲毫不比身為董事長的楊老爺子低。
景氏甚至還本能地以為楊餘琴還和三十多年前的楊餘琴一樣,乖巧懂事聽話,畢竟這些年裏,除了在追隨柏季一事上,楊餘琴從來都沒有違背過父母的任何意願,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聽話的人。
景氏驚覺,眼前這個隔了三十年沒有任何聯係的女兒,事實上早就不再是當年的女兒了。她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兒女,並且把所有的愛和心思都用在了自己的家庭上麵。
對於這個原生家族,她已經是真的再無任何留戀。
其實這些年景氏何嚐沒有思念過楊餘琴,畢竟是自己掉下來的一塊肉,平日裏再怎麼漠視甚至到最後想的也隻是利用,可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然而隻要一想到楊餘琴為了一個男人,置自己顏麵和家族前途於不顧,她就氣得不能自己。再加上考慮到當初針對柏家的那些家族如今越來越厲害。所以即便這些年裏偶有去關注一下聯係一下女兒的心思,也如蜻蜓點水,來的快散的也快。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景氏甚至低下頭顱,態度無奈又懇求,她在一番自我檢討後說:“……餘琴,楊氏集團是我和你父親一輩子的心血。我知道我們欠你的太多,如今卻要利用你。可除此之外真的別無他法。”
她又看著楊餘琴,露出慈母之色,真誠地說:“餘琴,我和你父親手上總共還有百分之十九的股份。如果你願意幫幫我們,謝謝全都是你的,可好?”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說如今的楊氏已經遠不如昔日之風光,但其實如果不破產,別說百分之十九的股份,就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帶來的利益都是巨大的。
若楊餘琴和柏季夫妻是重財之人,此時說不定真的會心生猶豫。然而非也,楊餘琴沒有一絲波瀾。
“您可以費盡心思榨幹兒女的價值。可是很抱歉,我做不到。”
如果景氏提出的是其他要求,哪怕是讓她獻血捐腎,楊餘琴念在生養之恩的份上,很可能都會答應。
然而誰讓景氏和楊家的最終目的,是利用她和柏月。跟宋唯及其擁有的時簡集團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