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寶周歲宴那天,宴請了社會各界許多相識之人,地點設在帝京,跟柏月最初想的‘低調行事’大相徑庭。
人多雖然熱鬧,但安全也是一大重要,何況他們背地裏還隱藏了一個可怕的敵人,為此宋唯沒少為周歲宴的安全工作費心。
宋唯那邊,宋家一大家子都差不多到齊了,跟宋唯關係較好的宋崢提前幾日就帶著妻女回國,連在瑞典定居一年多的嚴如詩都被允回國。
柏月這邊,柏月的父母兄長自是不必多說,他們提前了一個星期就過來,箴凝箴言再一次來到帝京,別提有多興奮了。而且他們和前來做客的宋西璿玩得非常愉快,三個年齡相仿的孩子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圍著搖籃裏的妹妹看。
除此之外,柏家人中,也基本上都過來的差不多。
三十多年前一別,柏月的爺爺和他的兒女們自此再沒有踏上這片土地,對於柏月的爺爺而言,上一次他踏足這片土地,還是一年半前為了孫女的事跟宋老太太商議。
匆匆來匆匆去,何嚐不是怕觸景生情?
雖然因為工作或者家庭的緣故,柏家人來的有早有晚,但在馨寶周歲宴這一天,人都到齊了。
年輕一輩如柏途這樣的,還是第一次來到帝京,他們年幼的時候就被家人勒令不準私自去帝京,都是懂事聽話的孩子,柏子綾高考誌願本來還想報帝京的一個師範大學來著,最後被父母一番勸通還是改成了珠三角的一個師範學校。
以前是不懂,後來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家族過往後,對這些年輕一輩來說,除了不可思議,更多的還是好奇。
他們心裏都一直有個執念,想親自踏上這片曾養育了他們父母的國之都地方感受一番,隻是因為家庭工作的原因總也沒有個機會和時間,如今執念實現,看著和電視裏一樣繁榮的國都,心情亦是頗為複雜。
柏途跟柏月從小關係就好,像是親姐弟似的,說話也沒個顧忌,馨寶周歲宴前兩天他到的帝京,趁著別人沒注意的嫌隙向柏月傾吐出心裏話。
“姐,其實以前我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可能真的到了這個地方吧,我突然莫名其妙地覺得,如果當年我們家沒有倒台該多好。爺爺依舊是那個位高權重的文化部門重要領導,爸爸和叔叔伯伯們也都能官運亨通。像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不說能像姐夫那樣大富大貴,最起碼也能做個生活安逸的官二代,我還記得初中的時候考上那所屁校,就因為我爸是開大貨車的,就被老師當眾翻白眼。”
這件事柏月也知道,小學的時候柏途成績很好的,還一舉考上了市裏一個很不錯的初中,可天不作美,那所學校的攀比風氣非常嚴重,柏途當時的班主任更是一個嫌貧愛富之人。能上得了那所學校的人,要麼條件不錯,要麼成績很好。
柏途屬於後者,但他在第一次月考中發揮失常,他的班主任便開始看他不順眼。得知柏途的父親隻是一個開貨車的司機,更是一點兒情麵都不給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