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公司的飯局,柏子綾自當好好收拾一番,不過說實話自從脫離原先的婚姻之後,她整個人都有了一種改變。
沒有了糟心的婆家和丈夫,她長久以來鬱結的心情一下子舒暢了很多。連帶著氣質也變得明媚自信,再加上現在的工作具有很強的激勵性,她現在越來越具有職場女人的風範了。
所以說,一段婚姻如果痛苦到令人窒息,與其將就著得過且過,不如快刀斬亂麻。哪怕接下來的人生勞苦些,也總好過心靈的枷鎖永遠存在。
飯局上柏子綾知性優雅,跟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客戶交流時也能侃侃而談,但她並沒有喝什麼酒,女子單獨在外,除非有特別信任的人在身邊,否則千萬不能隨意飲酒。
有銷售部門的人在這裏擋著,也用不著她去參與酒桌文化。
當天晚上,柏子綾躺在床上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是幾張聚會的照片,以及一段文字「給自己煲一份雞湯,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有人給她點讚,有人給她評論。
她抱著手機反複刷了幾十次朋友圈,看著那些給她點讚和評論的人,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是沒有看到,還是根本不喜歡給人點讚評論?
柏子綾無法控製心中的猜想。
此時此刻,她腦海裏全是他的模樣,而且越來越清晰強烈。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或許是她今天晚上在客戶的攛掇下,為了不讓領導難做喝了一杯酒的緣故?
亦或許是深夜漫漫,她太孤獨了?
但不管怎樣,她明白自己此時在想他,而且根本克製不住。
人在晚上總是會超出尋常的衝動,柏子綾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翻開微信裏唐微品的名字,上麵的備注是「唐先生」,然後思索著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唐先生,睡了嗎?」
約莫過了五分鍾左右,姍姍來遲的回信:「還沒這麼晚還沒睡」
柏子綾抿了抿唇,眼前幻想出一幅唐微品回她短信時候的模樣,「嗯,今天公司聚會,喝了點酒,有點亢奮吧睡不太著。你呢,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在工作」唐微品回她。
柏子綾見過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在帝京他隔三差五約她出來的時候,公文包裏都裝著文件和平板,時不時地就有一通電話;前段時間他陪她在醫院的時候,也常常拿著平板處理工作。
她還故意打趣過:“都說當官的可清閑了,唐先生卻好像忙得不得了。”
她要是那個時候知道唐微品為了她放棄唾手可得的升官發財機會,肯定不會這麼說的。
唐微品一開始沒怎麼反駁她,後來柏子綾打趣地多了兩次,他淡淡道:“你的聽說怕不是從你爸媽那裏聽來的吧。的確,當年你家裏人有些有官職的,日子過得可清閑了,淨坐在那數錢。”
這句話堵地柏子綾啞口無言。
因為,她偶然聽說過一些隻言片語,當年柏家未曾失勢時,雖然爺爺清正廉潔,但爺爺的兄弟姐妹裏卻有貪汙受賄之人,且貪汙數量不少,當真是坐在那裏數錢,這些證據也成了促成柏家倒台的重大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