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宮牆和瓦片上的積雪已經開始消融,稀疏枝條上厚厚的白雪也已經落下。嚴寒的天氣因為冰雪的融化而更加濕冷。
明月在床上睡著,不過睡得並不舒心。睡夢中,她雙眉緊鎖,嘴唇緊閉,好像在掙紮。
她在睡夢中看到了秦風給她講的那些事,有秦風,有她還有南宮潯。
可是記憶很混亂,錯雜,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陌生而又親切,這是她經曆過的嗎?
是夢麼?
若是,為何他們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如此清晰生動,仿佛是刻進了腦海。
若說不是,為什麼這一切我都不記得了,在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仿佛他們不曾存在。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睡了兩個時辰,明月醒了。腦袋有點脹脹的,煩亂如麻。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略帶陌生的床幔和錦被。
明月眨眨眼睛,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腦袋雖然有些亂,但是大概的事情還是記得一些,不過夢裏的東西基本上都忘得差不多了。
明月輕嚀一聲,翻了個身,坐起來,就看到兩個男人守在床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她看了一眼拓跋啟,又看了一眼秦風,他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呢?怎麼圍在這?
“明月……”
“你——”
秦風和拓跋啟兩個人同時出聲,卻欲言又止。
“嗯?你們怎麼了?”明月好奇的歪著頭,眨著眼睛望著這兩個人。
拓跋啟看了一眼秦風,沒有說話。
“明月,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秦風急切的問道。
“嗯,挺好的……”明月一臉無辜的望著秦風,“你怎麼在這?”
秦風聞言臉色一變,拓跋啟也是一怔,莫非明月吃完了解藥把這段時間的事忘光了?
“你不記得了?”秦風試探性的輕問了句。
明月搖搖頭。
秦風和拓跋啟兩人看著明月,然後對視了一眼,有些煩躁,明月要是不記得這段時間的事那戲還怎麼演下去?
“噗嗤”一聲,明月看著兩個發難的大男人笑出了聲,一臉得意,像個偷腥的小貓。這也太好騙了吧!
拓跋啟不明所以。
秦風看了一眼明月,一臉無奈,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興奮占據了主導情緒。
他俯下身緊緊地把明月抱在懷裏,聲音有些沙啞,“下次別開著樣的玩笑了,明月,我會擔心的。”
我會擔心你仍然不記得我,我會擔心你忘了我……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明月。
拓跋啟也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竟然也有被耍的時候,還是個剛醒過來的“病人”。
明月整個人僵住了,被秦風突然襲來的擁抱嚇了一下,“癡呆”的這段時間她不願與人接觸,突然有些不習慣了呢。
抱著自己的這個人,聲音竟帶有一絲顫抖,還有些哽咽。
明月把頭靠在了秦風的肩上,慢慢伸出手,從腰際環上,搭上了秦風的後背,輕怕了幾下,以示安慰。
秦風,對不起,我不該忘記你,沒有下次了。
拓跋啟看著兩個人就像是幾百年沒見似的,抱得那麼緊,估計扯都扯不開。這天天見的,又不是久別重逢,就差兩眼淚汪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