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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寧氏,寧鶴之吹了一路冷風,這才清醒了些。
揉揉眉心,他周身氣勢陡然弱下來:“舟哥。”
葉未舟剛剛才得知寧鶴之拍那六龍三鳳冠花了一千萬,恨不得當場吐血三升,現在對寧鶴之早沒了好臉色:“幹嘛!”
寧鶴之苦笑:“我好像,又惹她生氣了。”
葉未舟當即翻了一個白眼:“何止是又!”
寧鶴之不做聲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一見到遊年年,就格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好像變得極為易怒,看到她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敏感起來,就跟束起刺的刺蝟一樣,逮誰紮誰。
可是,他最不應該,最不應該對著遊年年發脾氣。
葉未舟自然知道這人心裏在想些什麼,毫不猶豫地給他潑冷水:“怎麼,難道不是你把人家推開的?”
寧鶴之苦笑:“我總不能妨礙她吧。”
妨礙遊年年變的更好。
他很怕,很怕遊年年一朝知道自己曾經最黑暗的那段歲月是自己的枕邊人給予的。
那太殘忍了。
葉未舟:“妨礙什麼?”
他眉毛挑的老高,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刺:“你今天沒有妨礙她嗎?”
“承認吧寧鶴之,你根本放不下。”
“你今天為什麼生氣?還不是因為遊年年想要那頂鳳冠!你吃醋了是不是?你以為她拍下那頂鳳冠還留給自己用?”
“可是你都已經決定把自己從她的世界剝離了不是嗎?你為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再闖進她的世界,為什麼要阻止她拍下鳳冠呢!”
“你在害怕是不是?你怕她戴著那頂鳳冠嫁給別人?還是怕她徹底從你的世界消失?”
“承認吧寧鶴之。”
葉未舟掰過他的肩膀:“你一點兒,一點兒都沒有放下。”
“你以為你一個人承擔了所以,卻忘記了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犯錯了之後,應該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避。”
“是麵對,是承擔,是彌補。”
“而不是懦夫一樣的固步自封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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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年年剛出會場,就接到了總監的電話。
一接通,那人就開始抱怨:“祖宗誒!你怎麼把鳳冠扔地上了?”
遊年年挑眉:“怎麼,他沒回去撿?”
總監氣的磨牙:“撿個屁!他走的倒是利索,頭都沒回。”
遊年年評價:“倒是有骨氣。”
總監搓搓手,歎氣:“現在我們也不能看著那東西躺在地上啊。”
遊年年停下腳步:“那怎麼辦?”
總監就等著遊年年問這句話呢。
“剛剛葉未舟打了電話過來,說讓我們自行處置,看樣子,是真的不想要了。”
他小心翼翼地說著,一邊注意聽筒裏遊年年的動靜。
沒有動靜。
那就是好現象,於是繼續問:“年年,你不是想要那頂鳳冠嗎?”
遊年年蹙眉:“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們不想要,我們也不能把鳳冠收回來,思來想去,還不如你收著,你也會是個好主人。”
遊年年失笑,衝等在保姆車車門處的楚烈找找手:“對我這麼好?”
“也不看看你是誰家的代言人。”
楚烈看遊年年走到了自己身邊,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揣摩了個大概。
遊年年正色:“我是代言人也不行。他拍鳳冠的時候,可是足足花了一千萬,那不是小數目——”
“等等!”
楚烈突然出聲。
遊年年看向他。
就見楚烈咧開嘴一笑,問:“真的送給年年,一分錢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