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自作自受 ...(1 / 3)

蒼蒼一到天字閣, 迅速出手, 製止了正在行刑的人。

“都什麼年代了, 還玩屈打成招呢!”她歎息, 走向崇翼, “崇大人原來不喜歡捉迷藏, 喜歡打板子。”

崇翼嘴角一抽,怎麼哪兒都有她?關鍵是,此刻還得供著。哼, 也就這一天了,等過了明日, 看她有什麼好囂張的。

“侍者犯錯,理應懲罰。”他眼觀鼻鼻觀心,說出的話硬邦邦的。

“查清楚再處罰不遲, 芳生境就這麼大,誰犯事,能躲得過?何必急於這一時。”話落, 蒼蒼揮手示意兩隻未成年假寐,將昏迷的小芙帶下去療傷。

被點名的兩隻假寐,心想動,腿卻不敢動。

蒼蒼輕哼一聲,“怎麼,我說話不管用,成,你們想聽誰的話, 我馬上幻化出來。”

“……蒼蒼,仗著自己會化形,不要太過分。”崇翼吹胡子瞪眼,最終還是讓步,“把人帶下去整治。”

這個節骨眼,還是先穩住蒼蒼。忍忍,忍!反正一個侍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蒼蒼,既然要護人,光耍嘴皮子功夫可不行。”胡治兒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趕來,她神采飛揚,“屋裏一切未動,去查明真相才是正理。”

蒼蒼看著意氣風發的胡治兒,前後一對比,換了一個人似的,這可比自己的化形還厲害。

見她不說話,胡治兒更進一步,“怎麼,不敢?”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這時候,蒼蒼心裏明白,胡治兒是奔著自己來的,黎重寐發狂,小芙被冤枉,引她去找離惑天,一切都是胡治兒算計好的。

至於為了什麼,瞧著她帶著一群人耀武揚威的樣子,顯然她已經獲得了某種認可和支持。真是好算計,隻是屋子裏,還會有什麼呢?

怕什麼?如今她的異能,很強大,且沒有時間限製,想拿下她,沒那麼容易。

蒼蒼當先推門而進,胡治兒緊跟其後。

房間裏,黎重寐依然紅著眼,隻是他已經拿不穩刀了,軟靠在桌子旁,身旁放著個茶壺,空的。

“水,我要水。”他無意識喃喃。

剛一進入屋子,蒼蒼感覺到不對,體內壓製的躁動越發厲害,她有些腿軟,扶著一把椅子慢慢坐下。

胡治兒關上身後的門,笑嘻嘻地道,“感覺如何,花瓶子蒼?嗬,還以為成年之後,你長進多少了呢?原來不過如此。”

“是你下的藥。”蒼蒼擰了把自己的大腿,“陷害我,還拉上黎重寐,你也不過如此,還以為你對他至少有幾分真心的。”

“真心?”胡治兒笑,隻見她走向靠在桌子旁的人,伸手探向他額頭,滾燙無比。她依然對著蒼蒼道,“本來有的,可是被你捏碎了,蒼蒼,憑什麼你那麼好運,喜歡的人正是有能力之人?”

搭在額間的手,對於熱火焚身的黎重寐來說猶如一股清泉,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伸手緊緊握住“清泉”,臉不斷蹭啊蹭。

胡治兒怔住。

她忽然莫名有些想哭。正如蒼蒼所說,自己把重寐也算計進去了,誠然在原本的計劃裏,她隻是想毀了蒼蒼的名聲,而她已經做好了給重寐解毒的準備。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已經選了離惑天。

胡治兒使勁抽出手,疾言厲色,“黎重寐,看清楚,你的解藥在對麵。”

神誌不清的黎重寐使勁拉著她,“不要走,不要走。”

蒼蒼趁著二人牽扯的功夫,化身一顆夜明珠,滾入了案幾上的花瓶裏。

輕微的“噗通”聲,引得胡治兒看了過來,待明白發生了何事,她抬腿就想走過去摔碎花瓶,把蒼蒼弄出來,然而才跨出一步,腿就被緊緊抱住。

黎重寐渾渾噩噩,一會兒抱著大腿蹭啊蹭,說著“不要走。”一會兒又說,“走,你走。”

胡治兒揪著他的耳朵,彎腰低頭,“你看著我,我是誰?”

他努力睜開眼,“你是胡治兒,治兒,我們聯手吧。”

黎重寐隻覺得此刻自己需要一個女人,而眼前之人,照顧了他好幾天,應當是他突破障礙的最佳選擇。

她忽然放肆大笑,聯手?很好啊,這是曾經的自己期待的答案。不管他這話有幾分真心,至少自己付出的幾分真心,得到了回應。

胡治兒一咬牙,一腳踢開黎重寐,快步朝花瓶而去,隻見她手一揮,“哐當”一聲巨響,花瓶倒落在地,碎片與水流,四散開來。

恍然間,黎重寐仿佛被震醒,他踉蹌著站了起來,正要往胡治兒身邊湊,下一刻卻忽然腿軟,他直接撲了過去。

二人跌落在地,滾作一團,有碎片紮入了胡治兒的手臂,她眼眶一紅,壓著的眼淚終於肆意流出。

緊閉著的門從外麵推開,聽聞巨響,本不想蹚渾水的崇翼再也忍不住,怎麼折騰都沒關係,但關鍵時刻,蒼蒼還不能死。

所以,他帶著人衝了進去。

門開那一瞬,入目的景象,簡直辣眼睛。崇翼是知道內情的,這個胡治兒,前一刻還見了魅主,看架勢是好上了,轉眼怎麼又跟黎重寐牽扯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