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陽臉色難看到不行,低吼道:“你這是做什麼?”大手一揮將雲戈手裏的匕首大落,十分氣惱地甩袖而去!
她竟寧願死也不願意選擇自己麼?寬大的袍子下,指尖陷進肉裏卻感受不到一點肉體上的疼痛。心像被人挖了個窟窿一般。
看著憤怒離去的男人,雲戈鬆一口氣,身子慢慢從樹上花落下來,剛剛真是嚇死她了,還好,龍昊陽對她的感情沒有變態到“得不到,寧願毀掉”的程度。
她看一眼不遠處的溪水,這條溪水到達自己西郊的宅子最少也要兩天,也就是說龍蒼卓接到自己的消息最快也是兩天後。眼下龍昊陽已經發現了她,應該也能聯想到龍蒼卓已經回到天龍。
他們已經等不起了,必須馬上行動。
雲戈擰一下手腕處的小金,暗暗誹謗道:這條懶蛇,越發愛睡覺了。自從從神木塔裏出來,它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三分之二在睡覺!
小金吃痛,探出一個小腦袋。一想到自己周圍全是眼睛,雲戈又將它按回去,還是先回去再說,她起身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半路被一個老太監攔住:“蕭姑娘,三皇子吩咐讓奴家領你去青霞宮住。那裏住的舒服些。”
雲戈莞爾,覺得有些好笑,不就是將她監禁麼,還弄得這麼客氣,說的這麼好聽!她做遲疑不解裝,悠悠道:“這位公公,不知道這宮裏的住處何時輪到三皇子做主了。”
他還真是想做皇帝做瘋了呢,皇帝詔書還沒下,他就掌控了這宮裏大大小小的事務。她不否認龍昊陽造反可能有一些因素是因為自己,但她絕不相信自己會是那個決定因素。
老太監臉色一白,顫著手指指著雲戈道:“你,你敢對三皇子不敬,你······”又想到眼前這個人對自家主子的意義同別人不太一樣,才軟下聲音來:“蕭姑娘,三皇子待姑娘不薄,何必以德抱怨呢!”
以德報怨?雲戈抽抽嘴角,好奇地看著老太監,奇怪,難不成龍昊陽給這條狗洗腦了?這麼好還不分,善惡不辨也真夠難得的。嘴上卻沒再浪費口舌,徑直朝著老太監指的方向而去。
來帶紫霞宮,雲戈顧不上欣賞一番院子裏的景致,急急進了屋子:“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將一群欲追上來的丫鬟太監直接關在了門外。
她幹脆利落地一口氣將屋子的明燈全部吹滅,放下紗帳上了床。
隱在各處的暗衛不禁抽抽嘴角,這女的究竟是誰?主子竟讓他們這麼多人盯著她,而且她也太會給他們的監視工作製造障礙了吧。
這漆黑黑的,又隔著窗子,紗帳,壓根什麼也看不到!偏偏他們又不能直接闖進去看個究竟。
紫流蘇紗帳內,雲戈勾勾嘴角,將小金蛇拎出袖口,先輕“噓”一聲,接著用口型對小金蛇說道:“去找龍蒼卓。千萬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小金很聽話地點點小蛇腦袋,一溜煙兒消失不見了。
小金能將身子縮小到極致,速度又快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雲戈完全不擔心它會被暗衛發現,隻是有點兒頭疼地想:龍蒼卓可千萬別因為小金在神木塔裏吃掉他的事情而直接一掌將它拍飛才好。
可事實偏偏又被她言中了。
三更天,小金累死累活地爬進龍蒼卓的房間時,直接被一股剛猛的勁道轟出門外,床上的男人翻一個身,繼續睡覺。
小金摔得眼冒金星,拿一雙綠豆大的小蛇眼兒,氣哄哄地瞪著龍蒼卓。這廝,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可一想到主人現在的處境,它又不得不吸吸小鼻子,扭動著發疼的小身子,小心警惕地蹭到了床邊,還好,這次龍蒼卓沒有再將它轟出去。
隻是某人不經意地將身子翻回來,生生將某條小蛇嚇了個半死,身子反射性地直立起來,龍蒼卓好笑地拎起它:“嗯?就這些膽子也配成天跟在她身邊?”
哼!他都沒能天天跟在雲戈身邊呢,這條蛇他早就看不順眼了!要不是指望它帶回雲戈在宮裏的消息他早就悄不作聲地將它虐死了。
不得不說,某男最近吃醋吃上隱了,連一條蛇也不放過。
小金蛇小心肝兒不由地一顫,感覺周遭的氛圍瘮人無比,奈何重任在身不得不委曲求全,隻希望能平安回到主人身邊再惡狠狠告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