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溫納瞅著人多擠了進去,那個黑袍巫師似乎有點緊張,在書店外走來走去,她則小心地在書架中穿梭,麗痕書店裏該死的也很擠,溫納心中不爽,但幸好她做了兩手準備。
一個棕發的女人正在書架前挑選書籍,溫納費力地走上前,站在一個別人絕對無法發現的位置,小心地問,“請問……”
那個女人看了她一眼,手下動作不停,“你好,小姐。”
“我遇到了一些麻煩。”溫納緊張地說,像她一樣蹲□子,和她平視,很快有人上前撞了她一下,溫納被撞得一個踉蹌。
“是嗎?”那個女人禮貌地說,把書合上了。
“我叫克麗絲。”溫納扶著書架爬起來,讓自己的口音帶有法國調,“是個從法國來的巫師,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家人並不答應我離開法國。”
“我覺得你的確不應該。”那個女人說。
是啊,如果書店裏人少一些,她就可以直接幻影移形,而不是受這份罪了。
溫納局促地笑了下,“可我想來找找我的愛人,他兩年前突然不給我寫信了,我給他寫的信都被退了回來,所以我想過來看看他,我還想問問他到底為什麼不再寄信來,我並沒有搬家。”
那個女人猛然間麵露憐惜,她似乎認定她的丈夫已經被德國的炮彈炸死了,所以她欲言又止地對溫納說,“他……一直和麻瓜住在一起?”
“是……是的,他的確住在那兒,他說那兒很好玩。”溫納用一種沒見過世麵的貴族小姐樣遲疑道,“怎麼了?”
“不,沒什麼。”那個女人說,態度和藹起來,“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真的嗎,這可真是太好了。”溫納說,她注意到那個黑袍男人終於忍不住走了進來,時間不多了。她加快語速說,“是這樣的,我的家人追過來了,如果我被他們抓回去一定會被打,我就是……我們能不能一起出去,然後你幫我把這個袋子帶進破釜酒吧的衛生間,放在那裏就好。我會在幾分鍾後跟你進去,再拿回來。”
那個女人看著包裏的東西麵露疑色,“……你為什麼不用複方湯劑?”
“複方湯劑的時效太短了,我沒有足夠的材料,而且我還要在對角巷裏待很久,所以隻能依靠這種東西了。”說著溫納把包敞開,給女人展示裏麵的東西,青色的巫師袍,白色骷髏頭的項鏈,一頂金色的假發,一雙黑色的平底鞋。
“很聰明。”那個女人說,“我敢打賭把你扔進人堆裏沒人能把你認出來。”
“是嗎?”溫納的臉上漾起一圈羞澀的笑。
“你等著吧,我們一定能成功,你肯定能平安遇到你的愛人的。”她說,拍拍溫納的肩膀,用一股堅定的語氣說,“一定能。”
“是的,一定能。”溫納說,雖然她們兩個所指的東西完全不同。
她們兩個一前一後離開了麗痕書店,臨近中午來對角巷的人越來越多,很快那個女人就提著包消失在破釜酒吧的門口。
溫納先在破斧酒吧外看了看貼在窗戶上的菜單,做出一副打算在裏頭解決午飯的模樣。兩分鍾後,她估摸著那個跟著的人找到了合適的監視位置,才走了進去,直接進了女用洗手間。
破釜酒吧裏聚集的人很多,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溫納覺得自己選擇周末出來簡直太明智了。
進了衛生間那個女人已經等了她很久,“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她說,把包遞給溫納,“快去換,外麵監視的人你看到了?”
“一個人,黑袍子,帶帽子,有點胖,金發,眼睛很小,袍子裏頭穿著一件水藍色的衣服,有胡子,耳朵上有一顆痣。”
“你觀察得真仔細!”那個女人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