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埃德加有了個未婚妻。”她喃喃著說,為剛才粗魯冷酷的回答感到後悔,“我應該更和善一點。”
“我不覺得,你做的很好。”湯姆說,他的臉上寫滿了愉悅,“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性。”
“這有什麼好不堅強的?”溫納好笑地說,“我又沒受什麼傷害。”
湯姆不置可否。
“也許你是對的。”溫納咕噥,她突然低下頭,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湯姆看到有什麼東西掉進了咖啡杯裏,他摸了摸自己的杯子,明智地別過臉,讓自己觀察牆壁上的畫像。
“我雖然嘴上說不喜歡,但是還挺在乎。”她說,“我還挺自私,雖然拒絕了他,但看到他這麼快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心裏還是很不舒服,很失落,總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感覺。”
埃德加和她從一年級就認識,他們共同經曆了很多。
“算了,睡一覺就好了。”她低聲說,抬起頭,發現對麵那雙慢慢挪移過來的黑眼珠,突然漲紅了臉。
她怎麼會和他說自己的心裏話。
“我累了。”她站起來,掩飾性地把杯子放到耶達的小托盤裏。
“是嗎?”湯姆也站了起來,他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杯子放到她的旁邊,緊緊挨著。
她裝作沒看見他的舉動,徑自往自己的臥室走去,“非常感謝你今天的幫忙。”
“舉手之勞。”他溫和地說,尾隨她。
溫納警惕地扶著門,看著距她不過三英尺的男人,“你幹嘛?”
“我要看你進了房間才安心。”
“……是嗎,好吧,那我這就進去了。”她說。
湯姆含笑,“好。”
門關上後他並沒有離開,以他對溫納的了解程度,她一定會再次打開的。
果然,門在三秒後又被人用力扭開,溫納看到施施然等在門外的湯姆不客氣道,
“湯姆裏德爾,你跟蹤我。”
湯姆露出無辜的神情,但他的黑眼珠裏卻寫滿了“沒錯你說對了”,他聳肩,無恥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她真是太蠢了,伍德莊園那麼偏僻的地方,他沒事到那兒去幹什麼,拔蘑菇嗎?拔他祖宗的蘑菇!
一想到這也許是湯姆授意瓊斯導演出的一出戲她就渾身冒火,現在埃德加是不是有未婚妻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許他們都被湯姆這個奸詐的混蛋耍了。
溫納努力克製自己聲音裏的怒氣,她不想在他麵前失態。可是老天,湯姆讓她恨得牙癢癢,她正在喪失冷靜。
“你為什麼會正好在那兒?”她力持平靜地問。
湯姆狡黠道,“你又是為什麼在那兒?”
“這不需要你管。”她硬邦邦地說。
“那我的事也不需要你管。”
“……”她的喉嚨裏充滿了大叫的*。
“好吧。”她順了順氣,果然通過深呼吸她的氣息平穩了很多,一定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事讓她有些恍惚。“晚安了湯姆。”
“好吧。”湯姆攔住她,“我隻是下班了而已。”
溫納狐疑地看著他,“下班?”
“博金博克。”他說,“你忘了,我是那兒的店員,伍德莊園雖然荒涼但附近有些破敗的貨店,我常要去取貨。”
“博金博克還有夜班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