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室門口,又一群人找他,罵他知道徐婧出事了嗎,他沒有說話。為首一人動手,下手極重他也沒有還手,眾人愣住,紛紛嘲笑他是垃圾,他低頭不語,手指甲陷進手掌。眾人無趣走散,臨走讓他不要在靠近徐婧。
他回到居室,查看傷勢,望月光和星空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什麼獨一無二的元力出體方法,以為自己很了不起自創道路,到頭來可笑至極。既耽誤修煉時間又白耗元力,別人最低引元境六重他才剛剛突破至四重,覺得家世貧寒天賦低下廢材一個,發呆。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每天這樣毫無長進白費家人的錢。一瞬間想到死,舉起刀卻又不敢,想插心髒猶豫一下換了一個手插右胸,感到鑽心的疼痛而沒有發出哭喊,趴在地上很久慢慢起來,想起世間美好和徐婧,又不想死,掙紮著尋找藥粉敷上。
他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連死都害怕,在月光下留下眼淚。此後的幾天他麻木地去聽先生授課,卻沒有再去修煉場。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一個人躲在居室裏默默地修煉,他放棄了自己創的元力出體方法,留下一個經脈到處創傷的身軀。他漸漸察覺到經脈損傷帶來的副作用了,在內視中他發現原本光滑的經脈壁出現一些褶皺,他損傷過的經脈即使在緩慢恢複,也比以往脆弱很多,雖然大體上不影響他吸收天地元氣,但已經落下隱疾,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原以為是了不起的創新,沒想到到頭來得不償失,耽誤修煉進度,還因此落下隱疾。
他沒有再練自己那拙劣的元力出體方法,把心思一心放在修煉上。他前往修煉場修煉,還是以前那個角落,卻再也不見曾經那道心心念念的倩影,他擺正心態,在修煉中淡忘這些事情。他剛突破五重隆冬便到來,學府放了一個月的年假。在年假裏他常常發呆,想著徐婧,有時候修煉就會突然停下來感覺心裏有些煩躁,他想起了徐婧,這世間美好是他想起了徐婧。
開學後(十五歲)日子依舊平淡,又是一年春天最好時,一天他一如往常那樣修煉,身邊有人影走動,一陣幽香飄入鼻中。他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徐婧在他身前幾尺外正歪著頭看著他。她雙手背在身後,纖細的長腿在陽光下奪目無比。他呆了一下,她沒有說話,空氣在此時安靜。他一個多月沒見到她了,上一年在學府的最後幾天也沒見到她,她因為傷勢原因回到家中。他想說話,不知道說什麼,張了張嘴,終於吐出幾個字,你……傷勢好了嗎?她笑了,好久不見,你還惦記我的傷啊,我的傷早就好了。他有些不自在地道,還好你沒事,別人誤會自責死的。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教你你就沒事了。她搖搖頭,跟你無關是我想學,不要責怪自己,要怪也是怪我。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邁入玄靈境了。真的?夏旻很驚訝,為她開心,你太厲害了,佩服。她很開心,展示了自己的元幕,向他說元幕可以進行無死角的攻擊,比他先前的元力出體方法更玄妙有用,有了元幕她的戰力提高了不少。她突然意識到什麼,閉口不語。害怕打擊他。
他沉默著,苦笑,怪我吧,是我耽誤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可能是同齡最強了,我覺得自己太天真了我這種人怎麼可能創出什麼獨特的修煉方式,還害得你差點出事,自嘲。她不知道怎麼說,隻好勸他,沒關係的,你還年輕隻是走的道路可能偏了一點而已,你把你的心放在修煉上,鑽研元術以後肯定會成功的。他心裏想,我這種天賦能做什麼呢?表麵上露出微笑。然後她問我以後不修習你的元力出體方法,還可以來這裏修煉嗎?
夏旻心裏掀起驚天波瀾,表麵冷淡的說這裏不是他家的地盤,隻要旁邊沒有人她都可以來。她拂了下頭發,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剛來學府還要跟先生見麵,先走了。轉身,夏旻突然鼓起勇氣說,明天見。她回頭,露出笑容,明天見。
此後的很多天他們像以往那樣在修煉場上修煉,隻是交流少了一些,各自專心修煉。有時候他會問她玄靈境的修煉感受,她告訴他,他一臉羨慕,感歎她太厲害了,已經是學府同齡人中排前幾的修為,有有些自責的說如果不是他耽誤她修煉都已經是學府最強的了。她笑說他怎麼比他還放不開,過去的就算了,要他不要在想了。他點點頭。後來他發現她身上的小秘密,她左手小指第三個指節和手掌連接在一起,小指有些畸形彎曲。他有些驚訝,她不好意思縮回手,他問可以給我看一下嗎。她猶豫了一下,伸出了左手,她的手指纖細修長,非常好看,摸起來有種溫潤的觸感,隻是小指處的一點小瑕疵微微破壞了手的美感。夏旻想,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完美無缺的,他覺得很真實。他問手指彎曲會痛嗎,她搖搖頭說還好,有些無奈,這是天生的沒辦法。他哦了一下,又些戀戀不舍地收回手,感覺手裏還殘有她身上獨特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