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腿都軟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袋網球身上,聯想起阿羅約的遭遇,我有種想死的感覺……
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安娜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李登峰如劍似刀的眼神就盯上我了,“過來!”
“峰少,要不改天再陪您吧。”一想起李登峰那樣對待阿羅約,我對他說話,連擠出的笑都覺得僵硬了。
“改天?你耍老子?”李登峰是個暴脾氣,立刻就衝我火了。安娜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起身,撫著李登峰的胸口,眼睛看著我不停的翻白眼。
“你當峰少是傻子呀?峰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我隻能忍氣香聲。
李登峰灌了我不少酒,好幾次他想把我拉進懷裏,都被安娜給攔住了,看得出來,她很介意我和李登峰走得太近。
而這,正合我意。
但我沒表露出來,中間喝的實在是難受了,就趕緊去了洗手間。
我在洗手間裏躲了一會兒才出去,李登峰在接電話,安娜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李登峰是安娜的主客,可今天過來意外點了我,有人討好安娜,就跑過去跟她透露了風聲,她立刻就從別的包房趕了過來。
李登峰一時也不好推開她,就由著她咯。
安娜瞪我,我隻裝作沒看見,其實她大可放心,我是不會搶他的主顧的,可是,也許安娜不會這麼想。
李登峰掛斷電話,急匆匆的就要走。
他從包裏抽了五張票子塞給了我,安娜的嘴撅起來好似可以掛油瓶,他順手也給她塞了幾張,具體多少,我沒看清。
安娜一直將李登峰送到門口,我還是覺得胃裏難受,就去洗手間再吐了一回,等我回來的時候,安娜抱著雙臂正在休息室等著我。
剛一進門,她上來就甩給了我一巴掌。
我有些蒙。
休息室的其他姑娘紛紛看過來,安娜是這裏的頭牌,她們平日裏本來就圍著她轉,這會兒見她動手打我,一個個興奮的恨不得拍手叫好。
“你他媽連老娘的客人都敢搶,還想不想活啦?”安娜很是生氣,說話也帶著髒字,我心裏恨她,但還沒想到現在非要和她起衝突。
何況,李登峰找我,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她要是稀罕,大可以讓那個男人永遠從我眼前消失。
我沒搭理她,她便更怒了,“馬勒戈壁的,老娘今個不好好教訓教訓你,看來你是不知道這兒是誰的地盤。”
她說著就一把拽住了我的頭發,我沒還嘴,她倒是動了手。我就算是軟弱,也不可能被人騎在脖子上欺負還無動於衷。
我一把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指甲狠狠地在她脖子上抓出了血印,她吃痛,開始鬼哭狼嚎的叫,但並不鬆手。
那位圍觀的姑娘們,一個個嚇壞了,有幾個想要幫安娜,但看我不知道哪裏來的狠勁兒,硬是將安娜摔倒在地上,騎在她身上不停的扇耳光。
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惡意欺負我了,我忍讓,不代表我就是個軟柿子,你想捏就捏。
安娜這個算盤是打空了,她以為我剛來,平日又不吭聲,絕對膽小怕事。
但她不知道,在來這兒之前,我小時候在山裏可是個打架的能手。
我臉上也好幾處被她抓傷了,雖然疼,但看到她比我傷的更重,我心裏倒是挺舒服的。
尤其是這幾日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得到了發泄,我倒是覺得舒暢的很。我從地上起來,那些圍觀的姑娘立刻湧上來將安娜扶了起來。
“還要繼續嗎?”我冷冷地說道,伸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安娜已經沒剛才的囂張了,她眼底有淚,臉上有傷,樣子頗為狼狽。
“你給老娘等著,老娘非拔了你的皮。”她咬牙切齒,我卻極其的冷靜。
紅姐跟著一個姑娘一路小跑著過來,眉頭蹙的像是一個川字,“你們……你們……”她氣得半響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