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峰當著所有人的麵奚落我,他的形象在我心裏再次打入穀底。
我懶得搭理他,轉身就準備走,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眼神頗為曖昧。
“不是跟你開玩笑,你要是願意當演員,我現在就簽你。”他得意的笑,尤其是看到因為他的話,我生氣到抓狂的樣子。
我又想起他對我做出的那些變態的事,心底就對他恨之入骨。
他就是個魔王,踐踏身體,啃噬心靈,他無非就是徹底的毀滅一個人。
“你呢?金恩熙,你不會甘心一輩子當公交車吧?我可聽赤井說,你求了他不止一次了。”我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李登峰衝金恩熙說道。
他口中的赤井是誰?我心裏不由得一咯噔,難道赤井先生也好霸爺這口?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雖然我對李登峰不關心,但是我對赤井先生的事情卻有點興趣,我想搞清楚他到底為什麼幫我。
金恩熙的臉上掛不住了,看得出來,在霸爺麵前他還有幾分畏懼,“哪有的事兒?峰少說笑了。”金恩熙想要掩飾,李登峰偏偏就不賣他的麵子。
“那我現在就給赤井打電話讓他自己說說。”李登峰此時的舉動有點像是一個較真兒的孩子,金恩熙有些緊張了,不時的偷瞄霸爺的臉色。
讓霸爺知道他有了自己的打算,看來他很心慌,李登峰立刻就撥通了赤井先生的電話,“喂,赤井,上次你不是說劄幌齋的金恩熙想要來當特型演員嗎?那個劇本我已經看過了。”
李登峰最擅長的事情莫過於吊胃口了,金恩熙雖然嘴上不承認,但臉上的期待早就明了了,他等著李登峰給個答複,但李登峰就是不說。
我突然想起了某部紀錄片的一句話,當了小姐的女人,每一步都是為以後的年老色衰買賬,尋找出路,從良或者轉型,這些都需要運氣。
至於,金恩熙,大概也算一個“小姐”吧!
後來我才知道劄幌齋是曼穀地區最大的人妖聚集中心,他們那裏曾經出現過一個雙麵人,據說他就是通過在日本愛情動作片產業當特型演員成功轉型的,後來還成了創業明星,自己在東京澀穀開了宿舍了酒館,生意異常火爆。
雖然這隻是傳說,但對於每一個走在刀刃上的“風塵女”來說,誰都會選擇鋌而走險。
李登峰盯著金恩熙笑,笑的邪魅,“不過,他胸太小,我看還是算了吧。”這話說出口,周遭的人都跟著哄堂大笑,金恩熙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十分的難看。
李登峰掛斷電話吹著口哨就走,金恩熙眼裏噙著淚,剛扭頭看了霸爺一眼,就遭到霸爺一個響亮的巴掌。
偷雞不成蝕把米,我腦子裏突然冒出這一句,說心裏話,看到金恩熙被打,我心裏還蠻開心的。
他這種人扭曲黑白顛倒是非,明明是他強約不成發難於我,又編造謊言讓警察差點抓了我,抓進局子被虐待,也是他自己作,還帶人來欺負我,要不是李登峰恰好路過,我真不敢想,自己會怎麼樣。
現在,霸爺算是讓他用自己的手打了自己,這種感覺真是痛快。
我差點忘了,促成這一切的人是李登峰。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果然,我還沒有走遠,李登峰使了個顏色,他的那些小弟立刻過來將我團團圍住了。
我心裏發麻,拽著手提包的帶子,冷冷地看著他,這種才脫狼口,又入虎穴的感覺,真他娘的操蛋!
“剛才謝謝你,現在我要回宿舍了了,阿羅約還在宿舍了等我。”我的聲音因為恐懼有那麼一點點害怕,說真的,現在見到李登峰,我是真的覺得後背不由得發涼。
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總是讓人害怕。
李登峰走過來,一把托起我的下巴,他手指纖長,倒是有些溫暖,不過他用力很大,捏的我有些痛。
“過河拆橋?”他眯縫著眼,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已經說過了,謝謝你。”我想要睜開他的手,他手上的勁兒就更大了幾分。
“你就是這麼謝我的?”他話中有話,果然如我所想,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當雷鋒呢?
我不做聲,隻是沉默著。
我知道他想要問我怎麼謝他,我甚至可以猜到,他會提出非禮的要求,但我就是不說。
李登峰鬆開了手,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都餓了吧?去吃點東西。”他說完,掉頭就走。
那一刻,我就好像是空氣一般。
我自然逃脫不了,那幫人隨著李登峰的腳步往前走,推推搡搡的把我夾雜在中間,我見到上次被我打了的金毛,他包著繃帶,看了我一眼,若無其事。
我其實嚇得要命。
此時淩晨三點,除了街邊小攤還在營業,大部分店麵都已經關門。
李登峰那麼拽上天的大少爺,就在路邊大排檔坐下來,金毛上前吩咐老板重新換了桌布,選了一處看上去最幹淨的地方讓李登峰坐下,他微微蹙著眉頭,似乎有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