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不清伊賀的表情了,倒酒的手也是抖的,桌子上灑了好多酒,伊賀倒是沒有跟我計較,皮笑肉不笑地說:“酒量不錯,繼續吧。”
這個單方麵碾壓的無聊喝酒遊戲繼續進行,他一杯我三杯,兩瓶酒轉眼就空了,伊賀又讓我去開桌子上的那瓶紅酒。
我已經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伊賀說什麼就是什麼,在桌子上摸了半天沒有摸到紅酒起子,就想去讓人拿一個過來,誰知道我剛剛轉身,整個人就站也站不住了,往後一倒。
一個大爺起身接住了我,我感覺自己像是坐進了一個全都是肌肉疙瘩的懷抱裏,伊賀的臉在我麵前晃啊晃的,他好像還在說話,但是我隻能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壓根沒有聽見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努力地搖晃著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點,可是更深的眩暈感卻傳遍了我腦海,我就感到有一隻手在捏我的屁股,這個時候我雖然已經沒有了意識,但他這個動作卻已經觸及到我心裏的底線。
我感到很厭惡,我雖然淪落到了這步田地,但我也不是隨便的女人,怎麼能隨便讓別人摸來摸去?
下意識地想要反抗,但是這個時候我是渾身都沒有力氣的,醉過酒的人都會懂,你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做出來的又是一回事。
我聽見耳邊傳來一陣讓人反胃的笑聲,一個胡子拉碴的嘴在我脖子上親來親去的,我心裏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占我的便宜,但是靠我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力氣,我眼巴巴地望向赤井龍尾的方向,希望他能幫我一把,可是等了半天還是在那人懷裏。
我醉眼朦朧的,什麼都看不清楚,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但是那個人影站在那一動不動。
那一瞬間,我心涼了,果然,赤井龍尾這樣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靠不住,他說喜歡我,還要帶我走,可那些都是不會讓自己即刻陷入危險的事情,可現在不一樣,他忌憚的那些人都在他的麵前。
他沒有那個勇氣!
我聽見一些猥瑣的起哄的笑聲,然而這個時候,我已經徹底沒辦法控製自己了,隻能任那張讓人惡心的嘴在自己脖子上拱來拱去。
他好像還不滿足,開始往下繼續,我心裏嘔死了,但是推他的手卻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突然,耳邊傳來“哢嚓”的一聲,好像是日式的拉門被踢壞了,我迷離的眼神聚焦不到來人的樣子,卻是有人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拉進了他懷裏,雖然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是離開了那個猥瑣的懷抱,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好像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著些什麼,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聽了,我所能做的最後一個動作,是看向安娜所在的方向。
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見那一撮帥氣的劉海釘,然後一陣天旋地轉,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夜,很長的夢,卻一直記不清楚自己到底夢到了什麼。
等我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阿羅約正在替我擦拭額頭上的冷汗,看見我醒來了,臉上露出了衷心的笑容。
四目相對,僅僅一秒鍾,她就匆忙地將眼神移開了去,但她眼角的那絲愧疚卻還是被我看在了眼裏。
這裏是我們的出租屋,我知道,她還在為那天把我丟給李登峰獨自離去的事情耿耿於懷。
“是李大少帶你回來的。”阿羅約簡短地說了一句,轉身就進入了廚房。
我沒有叫住她,有些事沒必要說得那麼明朗,我是有些恨阿羅約,但那種恨,不足以淡化我們之間的友情。
她在廚房裏叮叮咣咣不一會兒就端了一碗醒酒湯出來。
我本來想要自己喝的,卻被阿羅約拒絕了。
“這東西暖胃,你多喝點。”
她扶我坐了起來,悉心地照料著我喝了足足兩碗醒酒湯,舉手投足間嫣然一副賢妻良母樣子,我甚至有種錯覺,感覺自己回到了童年媽媽照顧我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