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外人,對於這個傻姑娘的作為我都快氣死了,她可能這會也清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我們倆就這麼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忽而,她抬眸,滿帶著希望吞吞吐吐地說,“香菱……你……可不可以借我的錢?”
我愣了一下,“多少?”
“十萬銖!”
“……”
這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別說十萬塊泰銖,就算是一萬,我都拿不出來,況且我們倆的交情沒到那裏吧?
我這人其實挺心軟的,耐不住她那可憐巴巴的眼神,於是轉身我走到電腦桌前麵,拉開抽屜,把裏麵放的我的工資,隻留了個生活費,剩下的三千多泰銖全都拿出來了,遞給熊艿,說:“我也不想著你還了,直接跑吧,紅姐那邊我跟她說,你也不要跟家人聯係了,這麼多錢,你還不起的。”
沒想到熊艿拒絕了,說:“香菱,算了吧,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你要有時間可以幫我找一下坤泰,這筆錢又不是我借的,他借的就該他還啊。”
聽見熊艿的話,我也無奈了:“你以為他會認賬嗎?不對,我應該說,你以為你還能找到他嗎?”
反正我要是坤泰,我肯定是不會再在曼穀呆著了。
我看熊艿還在那裏別扭,也有點不耐煩了,把錢扔到桌子上說:“你不願意,行,錢你拿著,我幫你找人,找不到,你就別怪香菱了。”
熊艿也硬氣,說:“謝謝你香菱,我隻要香菱能幫我找到人,你認識的人比我多……”
女人啊,區別於男人的一點就是泛濫的同情心,但有時候,一些齷齪的男人會抓住這一點來傷害我們女人。
熊艿無疑是無辜的,我看她的樣子也有點不是滋味,她不願意拿我的錢,可是我寧願她拿我的錢呢,錢都是小事,我看她的樣子,心裏麵特別不安。
總是有個感覺,感覺熊艿不是要殺人,就是要自殺。
熊艿跟我說了一聲就要走,我送她出了門,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丹尼爾打過來的,我猶豫了十幾秒之後,把電話接起來。
丹尼爾溫潤如玉的聲音在那邊響起:“香菱,有空嗎?”
我想都沒想就說:“丹尼爾,對不起,我晚上有事,不能出去了。”
沒辦法,我實在不想在自己可控製的範圍內,將自己的人生搞得錯綜複雜。
伴君如伴虎!
沒想到丹尼爾哦了一聲,別有意味地說:“那你跟我說說,你有什麼事?”
這下我詞窮了,畢竟隻是一個借口,誰能想到丹尼爾會不依不饒的要我的這個借口呢。
丹尼爾突然撒嬌般的冷哼了一聲說:“快點下來,還是說你要我上去找你?”
我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頭,說:“丹尼爾,不能改天嗎?”
丹尼爾說了聲不行,就掛斷了電話。
沒辦法,我隻好拿上包,這時候,一封短信來了:韓香菱,我來接你。
這封短信是來自李登峰!
ohmygod!我整個人崩潰了!
無可奈何的走到樓下的時候,丹尼爾果然在樓下等我,那輛亮銀色的騷包跑車大刺刺地停在門口,也沒人敢讓他往邊上停停。
可就當我想要過去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在丹尼爾的車不遠處,還停著另外一輛車,這輛車我很眼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李登峰的車。
現在該怎麼辦?要是被李登峰看見我上丹尼爾的車,那在他心裏,我成什麼了。
對於李登峰,我不喜歡他,卻總是有一份感激的啊,如今……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丹尼爾的電話又來了,我膽戰心驚地接了電話,丹尼爾一字一頓地說:“香菱!你幹什麼呢?怎麼那麼慢!”
“我快下樓了。”說完,我掛斷了電話,伸手按了按額頭。
也好,正好能讓李登峰明白,我並不喜歡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裝作沒看見李登峰的車,走到丹尼爾的車上,打開車門,卻感覺到了一股視線,如芒刺在背。
我愣了愣,看了過去,卻看見了李登峰,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裏,站在陰影下,目光灼灼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