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顧長廷堪堪卡著時間結束了所有的戲份,距離港城劇組開機到現在,時間也不知不覺從六月末跨到了八月初,曆時了整整一個月了。
顧長廷離組時,真心實意的和許誠謙哥倆好了一番,港城劇組算是他少數呆過的沒有什麼幺蛾子的劇組。組裏最大的咖除了他就是洛長寧,洛長寧身兼監製、副導演、主演、最大投資人四重身份,這麼一尊大佛坐鎮,整個劇組都是敬業加高效率。
並且他和洛長寧過對手戲很過癮,但不知道是不是性格原因,他這個不正經遇到個太正經,兩個人除了同在劇組演對手戲,私底下卻沒有什麼再更邁進一步的關係了。
但離開時,顧長廷和許誠謙寒暄完,看這和洛長寧並排的張熾,於是帶上笑,琥珀色的一對兒琉璃珠子般的眼珠子看著洛長寧,語氣依依不舍:“這一走真是舍不得洛導啊。說來好笑,我們兩個在港城這片兒之前,從未同框卻總是被對比。人家總說,當年如果不是《北燕南尋》被廣電卡了一個月,那一年金栗子電影節,最佳男主該落到洛長寧頭上,白白讓我撿了個便宜。”
顧長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表情頗是真心實意,但一雙眼睛,眼波縹緲,故意去撩洛長寧,洛長寧榮辱不驚,人像是深井中無波的水,語氣沒有波瀾還泛著點涼意:“哦,這麼說你也覺得當年我該拿這個獎?”
顧長廷卡主了,故意撩人的眼神收了回去,不正經果然很討厭太正經,虛偽的笑笑,正色回道:“鄙人自認為還是受之無愧的,就像洛導至今被人說是那一年的無冕之王,在我看來也是理所應當。”
顧長廷說的滴水不漏圓滑過人,洛長寧無所謂的笑了下,算是回應。
顧長廷又去看張熾,撩不上洛長寧,就笑得十分玩味的對著張熾:“有緣再見,我記得你常駐s市,有空出來玩。”
張熾對昔日偶像完全沒有好感了,剛敷衍的抬起一邊嘴角,顧長廷不等回應,已經瀟灑的轉身揮手:“期待和諸位下次的合作。”
就此便是別過,張熾於是隻來得及說一聲再見。
顧長廷一走,整個劇組的重要戲份也全部結束了,隻剩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戲,待到八月上旬,戲份則全部結束,隻剩後期工作還需完善。
殺青那日,劇組晚上又是一次大聚會。
張熾這回嚴格的把持住了自己,隻假模假樣的喝了點啤酒,反而是洛長寧沒逃過眾人的灌酒,紅黃白被灌了一圈。等宴席結束,因為今晚醉的人太多,原定殺青宴結束接著去唱k的計劃也泡了湯。
尚有意識的人架著醉鬼回酒店,許大頭和餘編劇是兩個胖子,更是比別的醉鬼多耗費一個人力。張熾一開始沒發現洛長寧醉了,他本來側頭:“長寧,我們兩個去扶許大頭吧。”
沒得到回應,張熾才發現洛長寧一雙眼直直的望著前方。
張熾伸出手,在洛長寧眼前晃了晃,洛長寧慢慢側過臉,盯著他,也不說話,隻一雙大黑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看得張熾特別不好意思:“哎,你盯著我看幹嘛,我會不好意思的。”
洛長寧臉上的表情慢慢由沒有表情變得迷茫起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去……去搭把手……”
張熾趕緊也起身:“你怎麼一搖三晃的、等等!你喝醉啦?”
張熾三兩步繞到洛長寧身前,洛長寧被他攔著,人一晃,張熾眼急手快的扶住了他,再去看洛長寧,洛長寧臉不紅氣不喘,眼睛還睜的不帶眨,怎麼看都不像是醉了,要不是走路不穩,一點也不看出這是個醉鬼。
最後張熾陪著洛長寧助理小衛,開車把洛長寧送回了家,到了洛長寧家,又在保姆的做主下兩人安排了客房,沒再回酒店。
李姨端著糖水進洛長寧臥室時,就見張熾拿著擰幹的毛巾在擦洛長寧的臉。他笨手笨腳的,力道很輕看著是沒有照顧過人的樣子,洛長寧這會兒紅了臉,半睜著眼睛嘟囔著扯領子。
張熾一邊拿半濕的毛巾給他擦額頭擦臉,一邊嘴裏哄小孩似的:“你乖啊,等會兒就不熱了,開著空調呢,你說什麼?頭疼?”
李姨走過去糖水放在了床頭櫃,就見張熾攥著毛巾,人跪在床邊,這會兒探起了身子,上半身傾向洛長寧,沒攥毛巾的那隻手輕輕揉了揉洛長寧太陽穴,隨即嘴巴湊過去“叭叭”地親了下,吹了吹:“疼疼飛走,疼疼飛走,不疼了吧?”
洛長寧腦袋一團漿糊,不滿意的嘟囔:“還是、還是頭疼。”
保姆李姨則驚呆了,她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笑出了聲,張熾怎麼這麼幼稚,然後一臉震驚,張熾回頭看到了她,這才有點羞赧:“那個,我不是占長寧便宜啊。”
“不、不是。”李姨擺了擺手,籲了口氣:“夫人在的時候、就是少爺他媽媽,在少爺小時候,就是這樣哄少爺的。”
張熾隻好幹幹的笑笑:“額……好巧,我哥小時候也是這樣哄我的。”
遠在法國,正陪著新交的女友購物的聞蘇白,莫名其妙的就被張熾拿來頂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