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樂看著趙嵐架著唐糖有些吃力的樣子,便問了一句:“我看你有些費力,需要我幫忙嗎?”
趙嵐看了看快要走出去的人群,拒絕道:“沒事,他們人都要走了,你快跟上去吧,我一個可以的。”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謝謝。”趙嵐麵上還是一派溫柔微笑的表情,眼底卻隱隱的透著些煩躁。
田樂喝了些酒,腦袋有些迷糊,也就沒有看出趙嵐眼底的煩躁,見她再三拒絕,就不再詢問。
“那好,你們到學校了,打個電話給班長。”
“好的,你快去吧,再晚點就追不上他們了。”趙嵐再次強調。
田樂朝門口一看,隻能看見他們的背影了,於是趕忙追上去。
趙嵐見人都走了之後,舒了一口氣,架著唐糖,艱難的往前走。
走到轉角處,一行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朝她們迎麵而來。
正弓著腰,側頭引路的一位男士,沒有注意到她們,而趙嵐邊扶著昏迷的唐糖,邊從包裏拿出手機看趙凝發送給她的房間號。
兩方都沒有注意到,就直接撞上了。
已經昏迷的唐糖直接被撞倒在地,趙嵐的手機也狠狠的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男士揉了揉肩膀,撿起摔落在自己腳邊的手機,正準備還給趙嵐時,他身後的人走了過來。
他身後的人儼然就是季憎。
季憎早已不是那個會逗唐糖的清雋少年了,如今的他很高,淩厲的眼眸給人以深深的壓迫感,頭發一絲不苟的梳成背頭。
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包裹著他勁瘦的身軀,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扣至最高處,灰色的領帶打著繁複的半溫莎結。
微微露出的袖口上帶著一顆黑曜石袖扣。
筆挺的西裝褲下是一雙幹淨得反光的私人訂製手工皮鞋。
幹練,優雅卻又冰冷刺骨。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地上的唐糖,並且隻一眼就認出了她。
盡管她長大了,模樣比他離開的時候變了許多,但他曾千次萬次的在腦海中描繪過她長大的模樣,她長得比他設想的那千百種模樣更為動人。
季憎越過引路的男士和被撞得摔倒在地的趙嵐,走到了唐糖的身邊,扶起了她。
他一把把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著的唐糖抱起,原本冰冷的眸子飽含著柔意,貪婪的凝望著自己懷裏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趙嵐有些畏懼眼前這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男人,但她不想前功盡棄,大著膽子道:“先生,可以……可以…把我的同學放下來嗎?”
季憎皺了皺眉,將目光移向戰戰兢兢的站在那的趙嵐,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齊齊壓向趙嵐,麵無表情的說:“你是誰?”
“我…我…我是唐糖的同學……”趙嵐抖了抖,結結巴巴的答道。
季憎本就擰起眉頭更加深刻,在他的眉心刻出了個川字。
“金珺呢?”
趙嵐聽著男人磁性低沉卻又冰冷的聲音,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雖然之前幫趙凝做慣了這種事情,但是在這之前她從沒有遇到過氣勢這般駭人的人。
看衣著打扮也是她惹不起的人,光他袖口的那對袖扣都是她用全部身家都買不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