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不離婚,暫且不要這麼急著做決定,眼前的事要先處理,不然的話,再大一些,就不好弄掉了,就是對你身體也不好。你跟我說真話,不說氣話,你真不打算要二胎了?”梅香問道。
明月皺著眉頭,“媽!你要我說多少遍嘛,我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何況他現在這樣對我,除了離婚這一條路,我沒有退路的,我現在都不想看見他。”
梅香沉吟不語,過了好一會兒,她鄭重地對女兒說:
“既然是鐵了心不要,那這兩天就得去醫院吧,看樣子,也隻能住我這裏,我照顧你小月子,身體不能搞壞了,我明天跟房東說說。”
明月看著母親,眼裏濕潤了,“媽!”她挨近了母親的身旁,拉緊了母親的胳膊,依附在旁邊,“媽,從前以為結了婚,那個準備相守一生的人才是最親的,所以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後來慢慢才發現,婚姻也不過像一份契約,和愛情根本是無關的。再後來又發現,那個以為最親的人,從來都不是以自己為最親,他還有許多比我更重要的——比如他和他家人的麵子,比如他的迂腐的孝道;最後的最後才醒悟,生養我的才是最親的人,才是永遠不會嫌棄我,永遠護著我的人。”
明月將頭輕輕靠在了母親的胳膊上,眼角的淚滑落,打濕了母親的一大塊衣袖,她無聲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媽,我沒有那麼多假的,頂多一個星期,就住你那裏,你白天忙,不用管我的,飯弄好了,微波爐熱一下,我自己可以的。還有,我不想去醫院做手術,就自己買點藥吧,反正也不大。”
梅香問道:“吃藥?能行麼?再說一個星期也太短了,身體不是鬧著玩的,那可補不回來的。”
明月偷偷抹了一把眼角,抬起頭,“吃藥可以的,要是實在不行,到時候再說,醫生會給到意見的。假期最多也不能超過十天,沒事的,小月子不要緊。”
“唉!那我明天上午陪你去,一會子,我打個電話跟人家說一聲。”梅香說。
“不用啦,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的,在外麵這麼多年,我一個人早都習慣了,媽,我到時候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把鑰匙留給我就行了。”
梅香知道這丫頭獨立慣了,隻是今天瞧她這樣子實在有些不放心,自己的事情確實也忙,隻得點點頭,“那也中,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吧,明天你回來也不要動,等我回來搞晚飯啊。”
明月應了一聲,母女倆這才一起慢慢往回走。
一直快到下午三點鍾,梅香才接到明月的電話,她在電話裏說自己肚子一陣一陣的痛,但是,那個還是沒有掉下來,梅香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急得又給另外一家東家打電話,說家裏有急事,臨時請個假,請好了假,急急忙忙騎車往家裏趕。
梅香將自行車停在樓下,徑直往樓上跑,樓梯太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進屋裏看了看,明月不在裏屋,又去廁所看了看,明月在裏麵哼哼著,梅香問她怎麼樣,她忍著疼說自己出了一點點血,可是隻有陣痛,不見結果。梅香決定帶她去醫院,這種事可大可小的,絕不能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