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的脾氣不好,而且,大事麵前拿不定主意,所以,家裏的正經大事都是由梅香拿主意做決定,但是,由於她的文化有限,錢財方麵從來都是在富貴手裏掌控的,真的要大錢的時候,總是兩個人商量著再安排。
“先別說電視了,我也聽不進去那些,你瞧著有勁,我也瞧不懂,跟你協商個正經事。”梅香聽他說個沒完了,不得不打斷他。
富貴說在興頭上,猛然被掐斷了話題,多少覺得有些覺得掃興,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然後淡淡地問道:“協商什麼事啊?”
“我侄子今天打電話來,說他在外麵要買房子,打算問我這裏借一點錢,他是說隻不過問我這裏看看,他肯定也是想著能省一點利息就省一點利息吧,他雖然隻是那麼一問,我思來想去,一毫不借也不像話。”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要借給他錢是吧?那你都這麼說了,就是已經想好了吧,怎麼還說跟我協商呢?你現在主意這麼大,還跟我商議什麼家夥啊!”富貴的語氣有些生硬。
梅香便有些不大高興,覺得富貴怎麼不記得別人對他的好,轉臉不認人,“不是我主意大,錢在你手裏,我不可能自己做主吧?總是要跟你商議的,再說人家以前也幫過我們兩回,就是沒有幫過,那也是我娘家親侄子,不可能抹眼無情吧。”
富貴便一骨碌爬起來,靠在了床的那一頭,顯然是動了氣,“什麼叫我抹眼無情啊?你娘家侄子當然親啊,他怕要付利息,我的存在銀行裏定期就不是利息?現在半截從銀行拿出來,不也是損失利息麼?你本事那麼大,你自己拿著小本子去銀行取出來就是了,還來找我商議幹麼呢?”
大晚上的好好的說事情,他的嗓門一提高,梅香也來了火,覺得這個人怎麼是這樣的拎不清麼,轉眼就不認人,真不是個東西,氣的也坐了起來。
“你大晚上的在家裏鬼嘶什麼東西啊!”梅香壓低了聲音,卻又有些咬牙切齒。
“怎麼啦?我現在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啦?我在我家裏嘶,還要受你管啊?我不是說了嘛,你這麼了不起,你自己去取出來借給他就是了。”梅香越說他,他越是覺得可氣,鬧得更凶了。
忍了他一生的梅香,覺得自己窩囊了這麼多年都是為了這個家,快老了,累死累活一輩子,幾萬塊錢的主都做不了,何況都還沒有對他說要借幾萬出去,他就在家裏這樣一副吃人的樣子,越想越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今晚就必須好好跟他理論理論這個理。
“你就是適合一個人,不要結婚不要生小伢子,孤怪一個人,也沒有親戚來往,多省事呢?!哪個都不用沾你,你不就清靜了麼!你既然選擇結婚生小伢子,你還能不跟任何人來往來麼?就是一個人過,難道你一輩子不求人麼?怎麼就這麼的不明事理呢!做人也要講良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