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你這月的業績又沒完成啊,離指標還差得遠呢,怎麼回事啊?你這種狀態可不行,都像你這樣,公司幹脆關門算了,我們這兒可不養閑人。”劉經理衣冠楚楚,靠坐在皮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周越檀,拿話問她。
月末公司開小會,業績不達標的可不止她一人,大概是因為私人恩怨,周越檀又被抓典型了,經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刺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周越檀內心翻白眼,很見不得劉經理那副小人得誌的猥瑣嘴臉,手癢癢得很想衝上去抽他兩耳刮子!
很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想不明白這種人是怎樣混上經理這個位置的。
但又不得提起小心應付,誰叫此人是她的頂頭上司呢,輕易得罪不起。
看吧,她就是最好的例子,當初年少無知不懂事,初入職場性子直,不小心犯到姓劉的手上,後來這位小氣男一找到機會就給她小鞋穿。
他們公司小組每個人手上的業績指標都是劉經理定的,不過因為周越檀的入職的時間相對來說比較久,算作老員工,所以業績要求也更高些,壓力更大。
偏偏她這個月倒黴,得了闌尾炎,請了一星期假去醫院做了個手術,手頭客戶沒跟緊,身體狀態又不佳,所以月底了任務自然差了一大截兒。
生病雖然是理由,大家心裏清楚就行,說出來反而不好,未免有找借口推脫責任的嫌疑,所以周越檀壓根沒提這茬兒,隻擺好態度,麵上虛心認錯道:“周經理是我的錯,我會盡量調整過來,下個月會努力。”
她自然也不會把話說死,又不是傻子,誰能保證下個月的業績能加倍完成,沒必要再給自己製造壓力。
一個多小時的會議開完,大家都在整理資料準備下班了。
周越檀坐在自己的辦公位置上,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大大地呼出幾口氣,快速收拾一番,提起包包,和相鄰同事打過招呼,打卡下班了。
周越檀今年26歲,在這家小公司上班快有三年了,大城市的工作不好找,她一個外地戶口的女大學生想在這裏紮根生存下來並不容易。
每天.朝九晚五的奔生活,幾年下來,除了身心疲憊好像沒有什麼別的感受。
生活壓力大,房租是她開銷的大頭,算上水電燃氣費,吃穿住行的花費,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她每個月的工資基本都耗在這些地方,幾年下來也沒存下錢,於生活上反而時常捉襟見肘,日子過的粗糙不堪,絲毫沒有一個女生該有的精致。
周越檀煩透了這種生活,有時候想想真的挺累,卻又沒能力改變現狀,到頭來隻能怪自己沒本事。
而本來,她家不應該是這樣的。
越想越覺得處處不如意,周越檀年紀也不算小,這兩年每次回老家,都會被媽媽催婚。而她現在根本連男朋友也沒有,聽了這些話自然煩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需要這麼急著結婚。
周越檀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皺著眉頭,思緒遠飄,絲毫沒注意到一輛失控的車子快速地向她這邊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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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清晨,七月份的氣溫也是不低的,不過空氣中偶爾吹過來一絲涼風,還有點溫潤味道,減了些許悶熱煩躁。
鄉下比喧囂的城市又要好得多,畢竟周圍有山有水。
家家戶戶都開始做早飯,雞鴨趕出籠子。
“媽!我太公留下的東西你沒動吧!”
周越檀在小木摟上翻箱倒櫃了好一會兒,突然扯著嗓子往破窗子外麵喊。
她媽劉桂枝正在院子裏喂雞,手裏撒著穀子,嘴裏“咯咯咯”地叫喚。
“大清早的瞎嚷嚷啥,一天到晚的不落地,沒個姑娘樣兒!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去撿那堆破東西,你快下來洗臉吃飯!”
周越檀沒空理她媽,得到答案之後才安心,在一堆積滿灰塵的破銅爛鐵中翻來找去。
“有了!在這!”
從一個小木盒子裏搜出一疊髒兮兮的黃紙,小心翼翼的拂去上麵的灰塵,拿在手裏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