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張藥方怎麼可能記得全,除非是平時特意去背,然而她並沒有。一般是自己製過的才會有印象,不過周越檀根本沒有任何顧慮,怎麼寫都好,因為方子本來就是有錯的。
張依抽出已經寫好了的拿去看,心裏卻不敢完全相信。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道:“不行!你必須把原藥房給我!”
周越檀暗自活動活動手腳,嘴裏慢吞吞地回答:“不在身上。”
對方陰笑了下,道:“沒關係,我打個電話,叫人去你宿舍拿東西,你叫你室友把東西拿出來!”
周越檀也跟著笑了幾聲,極具諷刺意味,她放下筆,從地上站起來,顧不得傷口,緩緩開口:“張依,你說你臉是不是有點大了,為什麼會認為別人都會受你擺布?還是當我沒脾氣,想捏就捏?很抱歉我不是。”
“你什麼意思!……”
對方話沒說完,她突然就提腳用力踹了過去,張依沒防備,手裏的匕首哐當一聲飛出老遠。
周越檀去把它撿起來,用手摸了摸,嘴巴嘖了嘖。
“你信不信我也劃你幾刀,讓你嚐嚐滋味?”
張依一下子尖叫出來,一雙眼充斥著怒意,發狂似的瞪著她,想要撲過去,卻被周越檀又一腳踹開,倒在地上。
她不介意繼續刺激她。
“哦,對了,”似突然想起來一般,她敲了一下腦門兒,道:“你怎麼會臉大呢,你根本就是沒臉才對,因為那藥方就是你從我家偷的,你就是個小偷,翻進人家偷東西,對不對?啊,覬覦搶奪別人東西的感覺是不是很好?畢竟不用付出努力就能成功呢。想變漂亮?恐怕沒機會了,你看看你現在多醜。”
張依眼睛赤紅,像隻幹瘦的野雞,豎起渾身的毛,醜陋,像個笑話。
一句句,都戳在她心上,是她不敢麵對的存在,刻意忽略的東西。
“你給我閉嘴!”
“你傷了我,我要報警了,你就會被拘留,留案底,有了汙點,學也上不成了呢,你覺得怎麼樣?”周越檀無辜地眨眨眼。
“你去死!”
張依拿起凳子砸向周越檀。
就趁著對方失去理智,她拚盡力氣,顧不得受傷,跟她扭打起來,左邊肩膀因躲閃不急又挨了一下。
周越檀流了不少血,感覺有點力不從心,但她還是壓住了對方,隻扇她耳光,攻擊她柔軟的腹部,從張依衣兜翻出鑰匙,才爬起來,釀蹌著去開門。
“你站住,別走!”張依還在歇斯底裏大叫。
“阿清!”
剛轉一個彎,就撞見霍清跑了過來。
“你受傷了!”霍清看見她一身血跡,嚇了一大跳。
“我送你去醫院,快!”
周越檀是真的有點脫力了,整個人都靠在霍清身上,吊著。
“走吧,我要掛了。”
……
霍清把周越檀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周越檀上車就半暈半睡了過去,到醫院,緊急處理了傷口,霍清也沒通知別人,自己在醫院陪著她。
翌日早,大概八點,周越檀醒來,身體稍微移動下,就疼得厲害。
打架留下的後遺症,她扯著嘴角想。
霍清買了早餐回來,手上提幾個袋子。
“阿清~你過來扶我下,”她癟癟嘴:“去洗手間。”
腿上一條傷口,包成了白柱子,有點不方便,手上也是。
解決了生理需求,別別扭扭用左手湊合著刷牙,洗臉,周越檀才不甚靈活地慢慢挪了出來,然後繼續躺在病床上。
大大歎了口氣。
“先喝點粥。”霍清把碗端了過來。
她隻好又爬了起來,“哎。”
一邊用早餐,周越檀把昨天的事撿重要跟霍清說了一遍。
“想不到啊,她居然生出這種心思,竟然綁架我。”
又道歉說:“對不起啊,阿清,連累了你。”
霍清拍拍她的頭,“我們不報警?”
周越檀冷哼一聲,“也不知道她計劃了多久對付我,警察來了也晚了,她肯定不會承認,算了,等著吧,總有辦法收拾她!”
霍清悠悠看了她一眼,又說起別的,“哦,忘了告訴你,周越桓知道你住院了,應該馬上就會。”
她頓了一下,啞然,“你告訴他的?”
“手機不見了,我剛才下去補卡換了手機,裏麵有來電記錄,估計他打電話你你沒接,然後又打我的,我就給他回了過去。”
“哦,”她倆的手機都人被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