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珍的臉見血了。
因為沒有防備,被穆聲藏在袖籠裏的小刀劃了一道。
少年的眼神像條惡狼一般,被尤珍推倒在地後一聲不吭,抓緊小刀,爬起來跑了。
他不敢回家,他也不想看見哥哥,穆聲擦擦眼淚,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爸爸的公司。
穆家的公司在商業樓的十五樓,穆父還沒下班。少年就這樣跑了過來,前台的姑娘認識這是老板兒子,讓他進來了。
“小聲,怎麼跑過來了?”穆正奇怪,放下手裏的文件。
少年慢吞吞一步步走過去,他有點害怕,有點膽怯,但都忍住了,他必須向爸爸承認錯誤。
“爸爸”
穆父牽著小兒子坐下,發現他眼眶紅紅,拍拍他的背哄道:“是哥哥罵你了嗎?別哭,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對你嚴格正是愛你的表現啊。”
“不是的,爸,”穆聲擦擦怎麼也控製不住的眼淚,吸著鼻子,嚶咽說道:“是我做了錯事,我用刀傷人了。”
穆父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快點和說清楚!”
然後,穆聲就把尤珍找他他用小刀刺了對方的事都告訴了父親。穆正聽完,臉色很嚴肅,看著小兒子還在,於是又安慰了少年一會兒,“別擔心,爸爸會解決的,別怕,這不是你的錯。”
他又怕這事影響了小兒子的心性助長了邪性,遂還是教育他一翻,“穆聲,雖然你不喜歡尤珍,但拿刀傷人始終是不對的,這是犯法,不管你因為什麼緣由,這件事的性質是錯的。所以以後做事不能這麼衝動知道嗎?大人的事讓大人去解決,再解決不了還有警察可以介入,你還沒長大,很多道理還不懂,但是,你要學著克製自己的情緒,懂了嗎?”
穆聲頂著一雙通紅的兔子眼,乖巧地點點頭。
穆父帶著小兒子一起回去,安頓好他。為避免尤珍把這件事當成把柄,穆正需要出門一趟,把有可能留下的線索都給處理掉。
那邊尤珍捂著臉急匆匆去了醫院,讓醫生整治她臉頰上的傷口,心裏把那小兔崽子恨個半死,擔心地詢問醫生會不會留疤。
“傷口不算太深,痊愈後再塗祛疤藥,應該沒什麼影響,也可能留下些輕微的痕跡。”醫生沒把話說的太死。
尤珍嘔死了,臉對女孩子多重要,她不能容忍有瑕疵,還有穆聲,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
“尤珍住院了,”劉翊特意來告訴穆則,“她臉被人劃了一道口子,嘖嘖,也不知道誰那麼厲害。”
“哦,也許是報應呢,”穆則隨口說道,一邊給自己泡茶,“我明天早上走,以後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劉翊問:“尤珍讓穆家跌了這麼大一跟頭,你不恨,不準備做點什麼嗎?”
“你認為呢?”穆則挑眉。
“我一個外人聽這事都生氣啊。”
穆則卻突然問:“你知道尤珍她媽媽是怎麼死的嗎?”
“知道,”劉翊二郎腿一翹,“得了憂鬱症跳樓自殺。”
“那你知道她媽為什麼會得憂鬱症麼。”
劉翊一臉你神經病的表情,呲笑,“我他媽又不是人兒子,哪知道那麼多為什麼!”
“尤珍的爸長期對她媽家暴。”
劉翊:“臥槽,畜牲啊!不怪尤珍能長歪,原來有家族遺傳。”
穆則搖搖頭,笑了,“不止這樣,尤珍她媽媽其實喜歡我爸爸,但我爸對她沒意思,所以後來我爸離婚了也沒想過和她在一起。”
“各方麵因素一刺激,她媽媽就……那樣了?”劉翊咋舌,繼而臉色古怪,“所以,尤珍就連你一家一起恨上了,莫不是覺得是你爸害死她媽媽的。”
穆則沒接他的話,轉而語氣深長地說:“尤珍她爸爸跑了後,我家就收養了尤珍。”
劉翊:“為什麼要收養她?其實完全可以資助她讀完大學就行,她當時也不算小了。”
穆則看了他一眼,“尤珍媽媽死之前留了一封遺書,但是……”
劉翊:“但是什麼?”
穆則答:“遺書是尤珍偽造的。”
“她從小就心計頗深啊。”劉翊感歎,卻突然反應過來,一臉防備懷疑道:“不對,你把這些私事告訴我幹什麼?”
穆則笑:“你怕什麼,隻是讓你心裏有個底而已,不是你說的,你一個外人都看不過眼,我當然要報複回來,所以啊,我們就得陪尤珍慢慢兒玩。”
劉翊:“……”
***
第二天一早,穆則坐飛機回了b市,周越檀履行女朋友的義務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