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說慕玨年紀小,我同意,可是說道不懂事兒,我就還真的沒看出來!那隻鐲子,我從來沒說是我媽生前的遺物,慕玨她之前,更是連見都沒有見過,隻是因為我是結婚才給她的。
而且,拍賣會要拍品的事兒你明明知道慕玨拿出的那鐲子是哪一個,怎麼沒有告訴她呢?她說要買鐲子的時候,大嫂也沒有說勸勸?”
這最後的一句話讓顧子茹當時臉都白了,楚祁不僅語氣淩厲,一雙眼睛更是帶著不容戲弄的森冷,這樣的視線頓時讓顧子茹忘記了呼吸,隻能瞪大著眼睛臉色異常的難看,該死的楚祁,怎麼像隻狗似的,帶著自己不放!暗暗咒罵著,腦子也跟轉著,想要趕快想出什麼應對的辦法。
“慕玨說要買鐲子時候,你在旁邊?”
老爺子抓住了小兒子這句話的重點,一雙眼睛眯了起來,本來就嚴肅的臉上更似跟活閻羅一般,讓人看著就心驚膽跳,那儼然就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啊。
隻是聽老爺子的語氣,顧子茹就已經忍不住的渾身打顫一雙小腿肚子嚇得轉了筋。
“老爺子您聽我說,我承認當時買鐲子時候我確實在旁邊,可是我”
“你還給我解釋什麼?為了你肚子裏那點小心思,你這個做大嫂的就眼看著婆婆的遺物被賣掉?齊心歹毒,其心可誅!我以為你頂多是平日裏有些小算計,也隻是體現在小事上麵,沒有想到這樣的事你都能一聲不吭,年的是什麼次年?楚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兒媳婦兒?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你活了好幾十年的人了,難道不懂嗎?”
老爺子的炮火從慕玨的身上瞬間就轉到了顧子茹這裏,讓她是措手不及,更是覺得有些被連累的委屈。
怎麼回事?又不是她把鐲子賣掉的,她不提醒還有錯了?顧子茹心裏這個窩得慌,忽然有一種偷雞不成丟把米的感覺。眯起了眼剮了慕玨一眼,恨不能一個眼刀子把她弄死才好,楚祁手臂攬住慕玨,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森冷,警告的意味很濃厚,若是顧子茹做出什麼舉動,那麼就要承擔他的動怒的後果。
他的妻子,就算對方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欺負到一個手指頭!可顧子茹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能擠掉那麼多的競爭者,牢牢地抱住楚軍的大腿,她是真真的費了不少的力氣。腦子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到底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很快就不再慌張了,從容不迫地應對起來。
“爸,您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我也不了解這之間的實情啊我要是知道慕玨不曉得那鐲子是媽留下的,我是怎麼都會勸她的呀,當時跟大院裏的家眷們在一起聚會,她自告奮勇的說要買鐲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您叫我怎麼辦呢?爸,我知道您生氣,可是這事兒我是真的一點責任也沒有,當然,您要是覺得罵我兩句能解氣,您就隨便罵,您是長輩,我是晚輩,罵我兩句也是應該應分的。”
這一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反而那意思就是你要是倚老賣老非要混不吝,那誰也沒招兒,顧子茹咬死了一件事兒就是她不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堅決不認到底。
“大嫂說的真是頭頭是道,看來還是我冤枉了大嫂,對麼?”
楚祁麵無表情地看著顧子茹,語氣又是冷了幾分。對於她來說這種死鴨子嘴硬的堅持,反感的同時就是想要發飆。幸好慕玨用小手暗自拉了拉他的衣擺,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慕玨也是不傻的,這種情況明顯的就是人家準備好了來的,而自己則是毫無準備,隻是多說多錯,解釋不清還要落一個推卸責任的罪名,從時間上來看顧子茹進楚家二十來年了,自己才幾個月,老爺子又想自己這“新手”,所以就以靜製動,現在也不再爭什麼,靜觀其變。
顧子茹聽著楚祁的話,心裏發怵,可想著輸人不輸陣,表麵上仍然從容應對著。
“小叔子,咱們是一家人,說道冤枉的話,那不是生分了嘛?咱們之間也就是誤會,我和慕玨是妯娌,為了楚家的和諧安寧,我幫她還來不及呢那還會害她?就像老爺子說的楚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我顧子茹也是個聰明人,能辦那樣糊塗的事兒麼?”
這話說的敞亮兒,可惜的是,老爺子也不傻,稍稍平息了怒火之後,也發現這其中不大對勁的地方。這大兒媳婦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到他這裏假裝漏了嘴,根本就是做好了套兒。看來這個兒媳婦的心機是越來越沉了。
但是,即便這樣,也不代表著慕玨沒有錯的事實,即便那不是遺物,結婚的時候丈夫送的手鐲怎麼會拿去拍賣呢。這樣的認知難道還沒有麼?就為了所謂的麵子連事情的輕重緩急都不分清,這還沒有遇到大是大非的事兒呢,一旦真的遇上,還能指望她發揮胸懷嗎?軍婚不比別的婚姻,職責重要,負擔也是沉甸甸的,所謂不掃一屋,何以掃天下?要是受不起,還不如早散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