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直接的問題,讓薑薇原本喝香檳的動作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
而在她若無其事地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那張有著精致妝容的臉上已經掛起了得體的淺淡笑容,挑眉:
“目的?你指的是哪方麵?”
“跟蹤我和李新。”楚祁毫不含糊的,直奔問題的核心,一點都沒有讓對方打哈哈的意思。
“跟蹤?”薑薇優雅地一聳肩,一臉的無辜;“我隻是覺得最近這段時間裏,李新的行為與往日有些不同,而我,作為他的未婚妻,對於他的這種反常行為表示出我的關切,應該沒有什麼不妥才。又何來的目的?”
“是嗎?我倒是不知道薑大小姐會有這樣的一種嗜好。”
楚祁漫應著,對於薑薇的這種反應似乎並沒有感到多意外,微勾的嘴角有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雖然之前他並沒有怎樣跟眼前這個女人打過交道,但就是這短暫的交鋒,他就已經可以肯定,她絕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會向人低頭的女人。
薑薇在麵對楚祁的嘲諷隻是無所謂地一攤手:
“我也是沒辦法,畢竟再怎麼要強,我也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有著最普通不過的心願,那就是找一個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有個安穩舒適的家。”
借著與李新的那一層未婚夫妻的關係,這樣的借口聽上去還真的就是理所當然,近乎情理,讓人找不出破綻,算得上是無懈可擊。
隻可惜她是算錯了對手,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裏或許合乎情理,可她此時麵對的卻是楚祁,她所說的這一切,完全就是過梁小醜。
隻是,盡管楚祁已經知道她這是在演戲,卻也沒有急於去說破,隻是靜靜地端著酒杯坐在那,等她把話都說完了,這才把一口沒沾的酒杯放到桌上,施施然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既是如此,看來還真是我多心了,多謝你的招待。”
或許是沒有想過楚祁會如此的好打發,當他真的起身要走時,原本還自認淡定從容的薑薇竟是無來由的覺得一陣心慌,有種被人看穿的無所遁形的感覺。
他起身,她也隨之無措地跟著起身,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垂頭低腦。
楚祁也不急著離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支吾了半天,仍是沒有要說話的打算,這才開口道:
“好了,打擾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啊,不,楚祁哥,”倏然地抬頭,薑薇的眼中閃過一抹平常少有的無措,雙手也無意識地絞在了一起:“其實,其實我是有事相求。”
“喔,是嗎?”完全是漫不經心的語調,楚祁如墨般的黑眸看向了稍顯窘迫的她
“楚祁哥,新的調令馬上就會下來的。”就像是怕楚祁反悔,當他從薑薇的私人酒莊裏出來時,她仍跟在他的身後強調了一遍。
楚祁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心機算盡的女人,終究是什麼話也沒有再說,便邁開腳步離開了。
不過,眼下慕玨有孕在身,雖然她嘴上沒說什麼,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候,她心裏大概也是希望他可以在她的身邊吧。要不然,她也不會有要到雲南隨軍的念頭。薑薇能開出這樣的條件,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酒莊裏的薑薇在送走楚祁後,便重新舒適地靠坐到沙發上,邊悠閑地呷著香檳,細細地品嚐,一張精致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華典啊華典,如今的我是把楚祁都拖了進來,若是還不能把你拴在我的身邊,那真的就是老天都不賞我這個臉 了。
事實證明,楚祁的行動力是非常驚人的,下午才達成的交易,很快就已經達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晚上的時候,李新就已經是一臉愧疚地來找她解除婚約,並奉上城南的那塊地。
薑薇對於他這樣的表現自然是非常滿意的。
李新才剛走,她便喜顛顛地去找華典。
隻是,在門打開的一刹那,那樣的好心情又立刻因為華典的重操舊業而煙消雲散了。
“該死的,你這命是不是也不想要了,竟然又在碰這些東西?!”
薑薇幾乎是想也不想,一個箭步上前就把他手中的東西統統地奪了過去,一股腦地全往馬桶裏倒,按下衝水鍵,動作一氣嗬氣,沒有絲毫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