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1 / 2)

隔天南望從莫斯科轉機回M市,時間挑的不太好,早上五點多的飛機,前半個航段又是短途,困得她哈欠連天痛苦不堪,等從謝列梅捷夫機場轉了機,南望已經頂著兩個黑黑的熊貓眼,除了好好睡一覺別無所求了。

南望是那種天生耳構造不適合坐飛機的人,但凡超過三個小時耳朵就像要聾了一樣鼓著疼,趕上夜間航班更是生無可戀,要不是這次隋安若強行將她拖來聖彼得堡,南望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選擇坐這麼久的飛機。

是以為了保證自己能夠安心地補覺,南望幾乎是一上飛機就戴上了航空耳塞,拉上兩個座椅之間的擋板,又從包裏掏出一個眼罩,尋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就窩進毯子裏天昏地暗地睡著了。反正八個多小時的行程,待著也是待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望照例因為耳壓的緣故被疼醒,麵無表情地摘了眼罩看了一眼表,晚上八點多,距離降落還有四個小時。飛機裏的光線已經調暗了,整個頭等艙靜悄悄的,就連空姐也停止了走動。

南望拍了兩下臉,耳鳴得有點嚴重,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索性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張麵膜來。她早上起得太早也沒化妝,這會兒正好敷個麵膜搶救一下。不知道隔壁是一直都沒睡著還是被她搗鼓的聲音吵醒了,忽然將兩個人座位之間的擋板降了下來。

南望嚇了一跳,臉上還貼著個黑漆漆的麵膜,眼睛瞪得老大直接扭過頭去,就看見了一個她做夢都沒想到會看見的人。

程修謹。

那人好像也沒想到她會是這副尊容,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黑黢黢的來年嚇到了,原本朝她這邊傾過來的身體一僵,竟然愣住了,半天才動了動嘴唇,南望帶著耳塞又耳鳴得嚴重,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光線昏暗也看不清唇語,頂著一張麵膜朝他彎了彎眼睛,沒等他再有什麼其他的反應,率先手疾眼快地將兩個人之間的擋板“刷”地一下重新升了上去。

簡直就是活見鬼了。

世界這麼大,她怎麼昨天剛立完flag今天就倒了,坐個飛機都能碰到她以為再也不會遇見的程修謹,還就坐在她旁邊。

不過認真考慮起來,也許是程修謹覺得自己見到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南望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膜,擋的這麼嚴實,他應該沒認出來她吧。

畢竟貼了麵膜以後,連親媽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南望在心裏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自我催眠了一下,等到了時間揭了麵膜,卻再也不敢將擋板放下來了。對方也許是礙於自己突然降下擋板的舉動確實有些無理,一時間也再沒有別的動作。又或者是隔著擋板說了話,可惜南望耳朵捂得掩飾,根本就聽不見吧。

接下來的四個小時航程裏,南望看了一個無聲電影,又在kindle上翻了大半本的書,除了中途貓著腰試圖讓自己全程低於整個頭等倉擋板的高度去上了個廁所以外,一切也算是相安無事。

飛機開始下落的時候已經夜裏十點半了,南望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怕程修謹找她算那兩張照片的帳還是不敢麵對自己剛才丟了人的事實,剛一開始廣播她就開始折騰起來。還好她隨身攜帶的包就是一個壓縮百寶箱,從裏邊掏出了一個墨鏡一個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這才鬆了一口氣。

下飛機的時候南望坐在原地等到整個頭登倉都下完了這才起身離開,路過微笑服務的空姐時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有點扭曲,南望心道可能明星之類的坐這條航線的比較少,不然她們臉上的表情也不至於那麼驚悚了。

好在下了飛機就不見那人挺拔的人影了,南望翻出手機看了一眼,隋安若果然還是不放心她,她還沒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給她打了幾個電話,便立刻回了過去。

電話幾乎是在一瞬間接起來的,南望耳朵裏還是不舒服,聽聲音隱隱綽綽地像隔了層什麼東西,隻聽到隋安若興奮地尖叫著說自己麵試過了,等後麵隋安若的嗓音降回了正常值,再說什麼南望就聽不清了。

前段時間她忙,沒怎麼顧得上隋安若,隻是聽家中的長輩說了一嘴,說隋家那個小丫頭片子迷上了一個當紅男星,揚言為了能天天看到人家要去人家工作室裏打雜,隋家二老差點氣出心髒病,可也管不了她。等南望一到M市就被隋安若拉去聖彼得堡了,也沒見她提起來,還以為是自家長輩聽錯了。

南望以為,按照隋安若喜新厭舊的跳脫個性,今天喜歡上這個當紅男星,明天可能就不喜歡了,也沒真當一回事,直到接了這個電話才知道,隋安若這次是玩真的。照這麼推斷,隋安若把她一個人扔在聖彼得堡記著趕回來,怕就是為了參加什麼麵試吧。

南望聽不清隋安若說了什麼,嗯嗯啊啊地答應了幾聲,就說自己耳朵不舒服將電話掛了,又去取了自己的行李和隋安若的話,這才回家去了。

畫放在她那兒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忘了,畢竟還是隋安若挺寶貝挺愛不釋手的東西,南望覺著還是趕快交到她手裏比較好,隔天南望休息調整過來以後,就將隋安若約出來見麵了。

因為在畫廊裏碰見程修謹的事情也算是隋安若先回國後南望遇見的最大的事了,兩個人見麵聊了沒多大一會兒,就提起這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