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山打算推掉這次吃飯,但是金靈這副離不開他的樣子可不是隨時都能看見。他剛拿起電話,電話就響了。
他接起來說了幾句,有些無奈。
把金靈輕輕推開,“今天不能帶你回去,下次吧。”
走出大門正要去開車,一個性感的身影站在大門口,指尖夾著一支煙,對著薄景山招了招手。
“嗨。”
來人身穿一身黑色長裙,舉止優雅,麵容精致,正是金靈曾經在薄景山車後座看到的性感熟女。
隻見她走向薄景山,笑著說:“今天家庭聚會,姐姐來接弟弟,有錯嗎?”
薄景山一秒鍾就識別出她眼中的誌在必得,這副樣子可不像是來接他,反而像是上門捉奸。
“姐,別鬧了。”
她是薄景山的親姐姐,薄語琴。
薄語琴悄悄往他身後瞄一眼,正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從大門口一閃而過,那一抹較弱,似曾相識。
“果然被我抓到了,金屋藏嬌啊你。”
薄語琴有些日子沒有和薄景山來往,又聽顧修遠和肖遠說了些朋友圈的趣事,自然是非常好奇的。
她見薄景山有意遮擋,更是按耐不住:“聽說你發朋友圈還特意把我給屏蔽了,我不跟你計較。我今天就是來看看~是哪個小狐狸精把我們單身30年的薄大總裁迷得神魂顛倒。”
不等薄景山拒絕,她踮起腳尖靈活的從他麵前閃過,直奔別墅大門!
薄景山沒來得及阻止,見她已經小跑到了大門口,無奈的歎了口氣。
紙包不住火,早晚就知道的人就由她去吧。
薄語琴進了客廳四處張望,哪裏還有半個人影,她輕笑一聲,對身後追上來的薄景山說:“我弟媳婦呢,叫出來我看看。”
一聲弟媳婦,叫的薄景山心裏莫名舒暢。
他四處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走到了落地窗前的牆角,站穩了。厚重的窗簾一層一層,完全看不出這裏有人,隻是下麵露出來一雙拖鞋。
“靈靈,出來吧。”
金靈本以為自己躲得很完美,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心都要跳出來了,磨蹭了一會兒才掀開了窗簾。
她一露出來,薄語琴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她一絲不苟的生活環境裏,像金靈這樣古靈精怪的小家夥實屬難得。
可是金靈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隻抬頭看了她一眼,就被她身上那種高貴的氣質震住了,直挺挺的站著,話都不敢說。
薄語琴大步朝她走來,對金靈伸出了手:“你好,我們見過的。”
那一晚,她也見識到了金靈穿著兔女郎的服裝,求著薄景山交往的模樣。
金靈握住她的手,有些顫抖:“你好。”
薄景山見她嚇得不行,有些後悔讓薄語琴進門,立刻掰開兩人的手,解釋道:“這是我姐,薄語琴。這是金靈。”
“確實是個小精靈。”薄語琴又忍不住的發笑,伸手要來拉金靈,“既然你已經住進來了,我就認定你這個弟媳婦了,走,今晚跟我回家吃飯。”
金靈被她拉住,整個人懵了:“我?”
“對啊。”
“不行。”
薄語琴和薄景山異口同聲,場麵頓時陷入尷尬。
就連薄語琴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景山,怎麼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一起吃飯有什麼問題?”
金靈也抬起頭看向了薄景山,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可是他卻隻是看了她一樣,淡淡的移開視線。
“有點晚了,先出門再說。”
說完,他拋下一臉疑惑的薄語琴,一個人往外走去。拒絕解釋的意味很明顯,薄語琴抱歉的看了一眼金靈,趕緊追上前。
金靈站在原地,眼看著白色木門在眼前合上,薄景山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一種巨大的疏離感在她心裏爆開,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和薄景山之間,隔了一整個太平洋的距離。
他不想要她,他想要的隻有這個孩子。
當想明白這一點時,金靈變得沮喪、難堪,她回想起自己這麼多天對薄景山的種種依賴,都像個自作多情的傻瓜。
薄景山走後的半個小時,金靈拿起了手機,獨自走出門。
——
沒有當著金靈的麵解釋緣由,隻是因為薄景山覺得,金靈還沒有做好準備,她那麼膽小那麼可憐,像躲避暴風雨而來的鬆鼠,再經不得半點雷聲了。
“金靈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她還在危險期,不能受到刺激和驚嚇,你覺得,我應該把她帶到媽的麵前嗎?”
薄語琴的嘴巴成了個“O”型,看了薄景山好幾眼,才吐出一口濁氣:“哈,我還以為是什麼原因,原來是因為你這個衣冠禽獸搞大了人家小姑娘的肚子,你確實不能把她帶回家,媽一定會親手扒了你的皮。”
薄景山:“……薄語琴,信不信我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那你打算怎麼辦?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呢?阮伶伶那邊呢?娃娃親的事情怎麼解決?”
一連串的問題,也是薄景山心中的焦慮。
他很少會感覺到焦慮,隻是麵對金靈的事情,他突然有種畏首畏尾的感覺,不敢做什麼大動作,他可以承受的東西,金靈不一定能承受。
“娃娃親的事情我當然會拒絕,等金靈的孩子生下來,我會和她結婚,再送她回學校去上學。”
“你想的可真周到,那你以為,婚姻大事是你自己能做主的嗎?你可別忘了,家裏還有一個老媽。”
薄語琴並不是幸災樂禍,相反,她是非常認真的在提醒薄景山,要做好與龍琴對抗的準備。
薄景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車子到了薄家大門口,薄語琴解開安全帶,正要抬腳下車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
“景山,你想和金靈結婚,到底是因為責任,還是愛情?”
薄景山的動作停頓了。
無論是從金靈第一次來求她,還是聽說她有了身孕的時候,照顧她都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兩個人在一起不過短短半個多月,要說愛情,就有點兒戲了。
薄語琴似乎料到了他這樣的反應,說:“對那個孩子,你一定要負責,但是對金靈,我覺得你需要慎重考慮。她才19歲,人生才剛開始,本來懷孕對她來說就是個意外,而你隻是想對意外負責而和她結婚的話,這未必是她想要的。你應該尊重她,也尊重你自己。”
薄語琴一個人走進了薄家的大門,薄景山把車停靠在路邊,發了一會兒呆,在此期間,他接到了顧修遠發來的微信。
“明晚有空嗎?喝一杯啊。”
明明打出了“不喝”兩個字,猶豫了片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了。
“時間地點。”
“(親吻表情包)明晚八點,豪森會所,不見不散啊。”
放下了手機,薄景山大步走進了薄家的大門。
客廳裏,薄語琴正拽著奶奶講笑話,哄的老人家合不攏嘴。父母端坐在一旁,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
“大孫子,你到奶奶這裏來坐。”
薄老夫人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他給盼回來了,頓時連薄語琴也顧不上了,眼裏隻有薄景山一個人。
“奶奶,最近身體怎麼樣?”
薄景山話音剛落,奶奶一幅“你就別跟我客套了我們倆誰跟誰啊”的表情,對他擠了一下眼睛:“放心吧,那事兒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
老年人不太會控製音量,旁邊坐著的四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場麵一度陷入了尷尬。
薄語琴笑著打岔:“奶奶可真是偏心,一看到弟弟,眼裏就沒有我了,剛剛還說隻喜歡孫女呢。”
薄老夫人拉住她的手,“奶奶也喜歡你,都喜歡,都喜歡。嘿嘿。”
一家人正說著話,龍琴突然起身朝著廚房裏走去,不一會兒她再出來,身旁還跟著個阮伶伶。
客廳裏那麼多人,阮伶伶那雙眼睛隻看得見薄景山一個人,寫著滿滿當當的愛意。
“景山哥哥,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