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一直是個有分寸的人,剛剛也是看到金靈,一時情急,他對薄景山用不敬的語氣說完話後,就感到了一絲後悔。薄景山是何等身份,他拿什麼和薄景山對抗。
薄景山讓他回去轉告簡陽生,他知道他在外麵做的糟心事兒。但是簡初都不知道簡陽生在外麵做了些什麼。一時間竟然有些慌張,害怕簡陽生真的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於是憋著一股氣沒有說話。
他悶著不出聲,薄景山也不再為難他,轉身就上了車。車子在簡初的麵前疾馳離去,金靈坐在副駕駛上,偷偷看薄景山的臉色。
他臉色有些陰沉沉的,不太好。
金靈想了一下,自己剛剛什麼也沒說,甚至招呼也沒有好好打,總歸不是自己把薄景山惹生氣了。她說:“哥哥,你好像不太喜歡簡學長。”
薄景山回頭,琉璃般的眸子掃過來:“我不是不喜歡簡初,我是不喜歡他接近你。”他原先對簡初確實是沒有這麼大敵意的,自從金靈出現過後,他一看見簡初和金靈說話,想起他們在學校裏熟稔的場景,心裏就非常的不舒服。
他一說完話,金靈陡然意識到他是在吃醋,心裏頓時又暖又甜,解釋道:“簡學長沒有接近我,他隻是和我打招呼。”
她一解釋,薄景山的心裏就更不舒服了。怒氣沉沉的回過臉去:“你在幫他說話?”
氣頭上的老男人根本無差別攻擊。
金靈被他這一句弄得麵紅耳赤,嘟囔著說:“我沒有。”心裏那股甜甜的味兒就沒了,變得酸酸的。
薄景山已經很盡力的控製自己了,但是越想越氣。
簡家那小子怎麼跟幽靈似得,陰魂不散的。
玫瑰公館。
薄景山和金靈回了家,氣沉沉的也不說話。金靈心裏憋著氣,也不說話,兩個人就不聲不響的一人去了客廳一人去了書房。
金靈坐在沙發上,翻出了一堆的零食,開著電視哢嚓哢嚓的嚼,心裏想象著這是薄景山的手,給他嚼碎了。
薄景山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金靈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嚼著零食,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跟倉鼠似得。
他見她衣著單薄,怕她著涼,就冷著臉拿來毛毯給她蓋,她不想就這麼接受了他的好意,把毛毯給推開了:“我不冷。”
他高高大大的站在沙發旁,氣場十足。顯得空間都變得狹小起來。但麵對生氣的小家夥,他就發不出脾氣來,甚至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站了一會兒,目光在金靈的身上流轉。
小家夥真的白的發光,無論是露出的脖子和手腕,都是白生生的。他坐在她身旁,拉不下臉,硬邦邦的問:“怎麼生氣了?”
金靈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就被他給遷怒一通,心裏委屈的不行,之前這個男人還說什麼要疼她愛她,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就這副樣子。
老男人真是不靠譜。
金靈不想搭理他,兩腿盤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靠枕,氣鼓鼓的生悶氣。
薄景山靠近她,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真的生氣了?”他平時蠻會說,有時候恰恰是關鍵時刻掉鏈子,怎麼也不會哄了。
金靈抱著靠枕又往旁邊挪了一下,隔了一會兒肩膀就開始抖,薄景山嚇了一跳,也顧不上什麼麵子不麵子了,把人拉到懷裏來,低頭一看,小家夥眼睛都紅了。
作孽啊!
老男人一顆心都要疼的變形了。
“我沒生你的氣,我是……我是氣我自己。”他的手碰到她嫩豆腐似得臉,都不敢下重手,怕一碰一個紅印子。“別哭……”
金靈也不全是是因為他,是在委屈的時候,就想起了剛剛過世的父親,就不自覺的紅了眼睛。
薄景山又哄:“好了,你提一個要求,我都答應你,隻要你不哭了,好嗎?”
金靈眼裏含著淚,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笑意:“我的要求就是,以後你不準隨便生我和簡學長的氣了,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我們就是普通的同學。”
薄景山點頭:“恩。”
先饒過那小子一次吧。
金靈這才破涕為笑了,在他懷裏拱了一下:“哥哥,冷。”
他又好氣又好笑:“剛剛誰說不冷的?”
她被他說得害羞不已,本來就是小小的一團,完全縮進他懷裏,嘟囔一句:“真的冷……”
要是真的凍壞了,心疼的還是老男人。
他拿毛毯把她包的嚴嚴實實的,金靈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寫滿了笑意:“我像個毛毛蟲。”
最近她的想法真是千奇百怪,又是蘑菇又是毛毛蟲的。薄景山忍不住揉她的腦袋:“恩,是個蘑菇頭的毛毛蟲。”
她在毛毯裏眯著眼睛笑的模樣實在過於可愛,又一次給了老男人心理上的暴擊。
隔天一大早,薄景山出門去公司了,金靈睡到日升三竿才起床,她起床吃了早飯,又在陽台上學著視頻裏做了會兒伸展運動,就接到了薄景山打來的電話。
“我幫你父親在市裏的公募買了一塊墓地,做個衣冠塚,你看行不行?”
金靈之前因為薄景山自作主張的事情和他鬧過,現在薄景山做事也不會再擅自做主了,而是問過金靈的意見再說。
金靈自己也沒什麼錢,反正全是薄景山的錢,她在這件事上還是很感激薄景山的,小聲說:“謝謝哥哥。”
恰好過兩天就是金城的頭七了,薄景山弄好了衣冠塚,打算帶金靈去好好祭拜一下。
金靈掛了電話,心裏的一塊牽掛總算是了卻了。隻是她還有一件事在發愁,那就是家裏的房子,現在那個所謂的姑姑還霸占著房子,不肯交給金靈。倘若是關係親近,金靈還真舍得把房子給出去,但是那家人態度惡劣,而且憑空出現,讓金靈心裏也十分的不舒服,她雖然性子軟,但是也不代表是個聖母。
金靈還沒操心完房子的事情,聽到吳姐在接電話,隔了一會兒,吳姐跑來跟她說,小區的保安室打來電話,說有人留了東西在保安室,在金靈去拿。
金靈穿了衣服要出門,吳姐說:“我去吧。”她火上還在煲湯,金靈說:“我去吧,就在小區裏走走,沒關係的。”
她最近也覺得,薄景山和吳姐把她看的太緊了,好像她一出門就會出什麼事情一樣。